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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大理寺(第2页)

交代完几桩事,桓清与独自一人侧坐在露台的秋千上,右脚轻轻点地,秋千在空中一荡又一荡,好似要一直这样坐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巳时末,桓清与乘马车来到大理寺前殿,当值的官员对她百般客气,先请入内殿端茶倒水伺候着,又是一串又一串的客套话哄着。当桓清与说明来意,此人却道事关重大,做不得主,须去请示过大理寺卿曾良才好处理此事。

桓清与在殿中等候了两刻钟,仍不见那人来回禀。遂教侍从用步辇抬着她转悠到官员集中办公的议事堂前,缓缓下地,堂内人来人往,案前众人依旧翻阅、讨论着卷宗,对她视若无睹。

她左手撑着拐杖,重心落在右腿上,端端正正立于门前,向内高声说道:“前任尚书令桓安与晋国长公主之女、淮阴县主桓清与,前夜遭大司徒容铉之女容芝妍暗算,雨夜惊马,险伤性命。今上诉大理寺申冤,敢问堂中哪一位大人,愿接管此案?”

此话一出,堂中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停下手中之事,不敢出半点声响,却无人回应。

“请当值的大人出来续话。”

依旧无人出列。堂内一个着绯色官服的年长官员,轻轻呵了声哈欠,众人又默默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是曾良故意下她的脸,桓清与不以为意,只转动眼珠环视堂中,有人卷宗下压着几个盛蜜饯果子的食盘;有人坐席下垫着数件常服,身上的官服穿得松松垮垮;有的香炉边摆着一份吃了一半的烤羊腿,案前之人还用满是油渍的手快速翻动整整齐齐的卷宗。

她心中冷笑,朗声再问:“许师许主簿可在堂中?”

不一会儿,许师自左下首角落中起身,他拍了拍久坐之后皱了的官服,目不斜视、快步流星走至门前,向桓清与躬身作揖,道:“许师在此,县主别来无恙。”

“许主簿您说,我这是有恙还是无恙呢?”

许师笑了,“下官俯案半日,眼有些花了,请县主恕罪。”

桓清与浅笑不语,转头看向堂内,“我前夜被人谋害,今上诉大理寺,当值的官员给我倒了杯水就不见了人,说是请示大理寺卿曾良,半个时辰了仍不见人来。不知这案子,大理寺是接还是不接?”

堂中不少人噤若寒蝉,曾良不发话,却仍是无人回话。

许师静立于门前,似在等候她继续发作。

“金陵城中,有人公然谋害陛下的亲外甥女、高门贵胄,大理寺却拒不受理,敢问诸位,这可还是大魏主管刑罚的部门?抑或只是你们胡吃海喝、日夜醉酒、食五石散、斗蛐蛐、纵情声色的放浪之地!”

桓清与目光扫过一个个桌案上连酒杯、餐食、五石散都还未藏严实的官员,字字铿锵地说道。

那位绯色官服的官员,背影动了动,似变换了下坐姿,背对门口懒懒地吩咐道:“许师,你平日最爱鼓捣事儿,此番就差你接管此案,让县主赶紧回家歇着吧。”

“是,大人。”许师转身对着他的背影行礼,接受了上级的安排。

“桓清与谢过曾寺卿,五石散伤身,大人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她收起一脸不屑,声调不变地对许师说道:“此案详情,还请许大人随我移步续话。”

说完,自己坐上步辇直直往大理寺正门而去,在马车中等候许师。过了一会儿,许师才携书箧上车。

“听闻许兄平生志愿是进大理寺断案,如今看来,愿望可达成了?”

“此事还得多谢县主向陛下举荐,近来一向忙碌,未能上门拜谢,是师礼数不周了。”

“哦,只因忙碌?”

许师笑起来,“忙碌的确是托词。师家徒四壁,一点俸禄只够糊口,实在没有什么谢礼拿得出手。”

这下轮到桓清与哑口无言。她低首斟茶,双手举杯奉至许师身前,低声道:“清与失礼了,许兄勿怪。”

他笑着摆首,双手接过茶杯,只道:“多谢县主。”

“清与此番相求,不知是否令许兄为难了?”大理寺的主理官员均为容氏门人,这曾良早年曾是容铉任江州刺史时府中的参事。她一早便知上诉大理寺会吃个闭门羹,才写了一页小笺,将今日来访的缘由提前告知许师,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不为难。”许师回得十分爽快,“这半月里,师好似都在等待这桩案件的到来。”

“那我应该伤得早一点才是,劳烦许兄久等了。”桓清与调侃道。

许师淡笑着,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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