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要继续玩吗?”我好整以暇看着脸色不好的短刀们,漫不经心地问,“这时候退出我允许哦。”
我抬起眼,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依旧要死磕,“继续下去,不会觉得很难看吗?”
我真情实感地发问道。
不是每一振短刀都在游戏场里,刚刚向我提问的是上首的是乱藤四郎,下一个回答我问题是我下首的五虎退。
这孩子长得本来就是内向文弱,在我问出问题后更是面色如纸,惨白一片。没有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仿佛在和一股未知的能量对抗,拼命遏制自己说出话。
【不想回答……】在规则的约束下,五虎退一旦回答必定是真话,但是那个真话……五虎退直觉觉得,是绝对不能暴露于人前的。
如果可以,他真得很想逃离这里。
【讨,讨厌这种感觉。】
“你不要紧吧?喂喂,不会要晕了吧。”我看着这孩子难看的表情,也有点慌张,不会吧,这玩个游戏万一出了啥事,那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博多藤四郎看着我的眼神愤恨地像在看一个偷奸耍滑却又逃脱制裁的奸商。
他指着我,大声指控,“这是不公平的!”他站起来,视线从上至下,“你说谎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是所有短刀都飘在心里的疑问。作为受命执行这场游戏的主执行人药研更是心里一团乱麻。
大和守安定和审神者出去后重伤归来,是毋庸置疑,铁打的事实,在本丸里任何一个有眼睛的生物都看到了的啊。
大和守并不是一振会自伤的刀,对敌经验也很丰富,那一同出去的两人排除一个,结果不是一目了然吗?哪怕不是审神者亲自动手,那受她牵连也好,被她算计也罢,只要间接有关,规则也不应该且没理由让她如此坦然地否认。
哪里出错了呢?
药研眼神晦暗,但审神者却依旧毫无所察一般,笑容甚至可以说天真可爱,眼神澄澈干净。
她甚至好脾气地又重复了几遍,“再说几遍也可以哦,没有,就是没有。”
药研头脑昏沉沉,心下一片恐慌,这场针对审神者的局,莫非最后是他们……作茧自缚?
如果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审神者是一个无辜的人,那他们,可真是像一场笑话了。
药研拒绝承认。
他保持了缄默。
我一巴掌拍下博多指着我的手,“别指着我,太没有礼貌了!你妈没教过你吗?”我无辜地捂住嘴,“对不起哦,我忘了你们是刀剑,有家长教过你们吗?大概没有人教过你们,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尊重哦~”
“你!”
“你什么你!”我凉凉地撇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因为我说他们没有教养,他们都不约而同愤怒地瞪着我。
粉色头发的秋田藤四郎细声细气却鼓起勇气反驳道:“不许你这样说一期哥。”
我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表情紧张的狐之助,我还真不知道这群短刀真有家长啊,“一期哥”?我笑了笑,看来这次全程空白上阵还是有弊端啊,这不,随口一说就戳到他们痛脚了。
不过,嘛…
我:“一期哥啊,我要是你们的一期哥一定会觉得自己失责了,不然——”我拉长声音,嘲讽道,“怎么会把你们教成这样?”
“游戏是你们主动找我玩的,是你们选的,规则也是你们心知肚明,甚至都没有向我这边说明是靠我自己推的。”我冰凉的视线从每一个付丧神的脸上扫过,他们瑟缩了下,最后停留在刚刚指控我的博多藤四郎脸上。
我笑了笑,眼睛里没有笑意,“这位红色眼镜的小弟弟,你来告诉我,我怎么能够撒谎?”
博多说不出一个字,他如同脚下踩空了一样仓惶,审神者看着他的眼神里没有失望,十分平淡,但就是这份平淡让他更加难受。
她甚至都不愿意叫出他的名字。
博多心慌意乱忍不住过度发散,【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带红色眼镜的小弟弟”?难道说出我博多藤四郎的名字很难吗?】
(审神者:太难了,我不知道。)
博多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失口了,实际上说出口后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规则的制约了。
但是审神者看着他淡漠的眼神揪住了他的心。
这种感觉,这份平淡,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失望”是“你怎么会这样?”说明一开始还有好的期望,“平淡”就是“你一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