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马县。”他缓缓开口,将文书叠好,还给了我。
“是。义勇先生?”
“是我的防区。”
“诶?”
我愣住了。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毫无破绽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书……
主公大人……您……
我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这就是您批准我“单独”任务的真正用意吗?
“所以,”义勇先生站直了身体,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我与你同行。”
“可、可是,义勇先生!”我强忍着笑意,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文书上写的是我‘单独巡视’,单独巡视哦。”
“主公的命令,”他打断了我,用他那套无懈可击的、专属于富冈义勇的逻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是让你‘单独处理’鬼。我的任务,是巡视我的防区。”
他顿了顿,补充道:“路线重叠了。我只是执行我的任务。”
好一个路线重叠!
我忍不住了,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
义勇先生明明担心得要命,却又拉不下脸来承认,更不愿违抗主公的命令、也不愿折损我这个继子的积极性,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
“原来如此。”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忍住笑,学着他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向他鞠躬,“那我真是给师父添麻烦了。巡视防区这么重要的任务,还要分心照顾我。”
我故意用了“师父”这个他最不习惯的称呼。
“……不要这么叫我。”他果然僵硬地别开了视线,似乎在掩饰什么。
“那……”我直起身,歪着头看他,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我该叫您……‘引路人’义勇先生吗?”
我故意拖长了“引路人”三个字,“我很担心会迷路呢,毕竟群马县的山区那么大。义勇先生的方向感一定很好吧?”
“……”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眸因为我的调侃而微微睁大。
我清晰地看到,他又脸红了。
“……走了。”
他丢下这句苍白无力的辩解,猛地转过身,用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大步流星地朝着蝶屋的大门走去。
“诶?等等我呀!义勇先生!”
我赶紧抓起行囊,快步跟了上去,心中充满了如同初雪般轻盈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