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嫂嫂没看过,我们明日约了拖雷打马球,要不要一起去玩?”那日都问。
“我要去我要去!”宣卿高兴了一瞬就泄气了,“可是我不会骑马,你们能教我骑马吗?”
“嫂嫂,不是我看不起你。骑马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你这身娇体弱的,手上脚上没劲儿,控不住马!”桑伦珠举着刀,头和刀一起在空中摇了摇,“北陆的马性子烈,你如果驯服不了,它就不会驮你的!我小时候刚学骑马也被摔了很多次。。。”
“我可不算身娇体弱,马倒也是坐过的。”宣卿叹了口气,还是后悔以前没好好学骑马。
那日都瞥了一眼失落的宣卿,摊摊手,“也不全是性子烈的马,嫂嫂要是想学,过几日我们去挑匹性子最好的来试试。明天就先坐马车去吧。”
“真的?”宣卿使劲点点头,“我不急着学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真的行吗。。。要是摔到嫂嫂我们可要挨骂的。。。”桑伦珠还在小声嘀咕。
用过午膳又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来时有人带路,回去时才能好好看看沿路风景。
路过的廊桥边有个花园,草坪上种满了一丛一丛雪白的花,簇着中央的白鹿喷泉。远远看去就像棉花地一样。
“你去问问敖敦,晚上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饭,我在这里等你。”宣卿打发丹烟,提起裙子顺着甬道走到草坪中间。
“那您可待在此处不要乱跑!不然奴婢回来找不到您了!”丹烟交代完这句就离开了。
宣卿坐在甬道边,小心翼翼地没有压到花。这些花还真独特,既符合北陆的风格,又能在深秋开得这么茂盛。
“你们北陆的花还真耐寒。”宣卿说。
后面树边窸窸窣窣几声,一个矮矮的人影慌慌张张地出来按胸行礼。是一个棕色短发的少年,左右十四五岁,穿着干净但不昂贵的袍子,长相很清秀,但表情怯生生的。
“无意打扰您。。。”少年小声说。
“我正无聊呢,算不得打扰。”宣卿戳了戳地上软绵绵的白花,“这是什么花儿?”
“雪绒花。”少年低着头。不远处的卫兵时不时向这边投来目光,似乎很在意他,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雪绒花。。。我在南盛都没见过这种花。”宣卿伸手摸了摸雪绒花长长的花瓣和绒毛,“软绵绵的。”
“这是高原地区才会有的花。”
“你是这王宫里的人?有什么要务在身么?”宣卿又问。
少年摇了摇头。
“那你过来陪我一会儿吧?”宣卿招招手,“我这个人最是坐不住,如果没人看着,就要忍不住乱跑了,乱跑了就会迷路,迷路了我的侍女就找不到我。。。”
“知道了。”少年一副被她骚扰后犹犹豫豫的样子,走过来坐在了甬道边,只是跟她隔了段距离。
“我寝宫外的草坪上还种了许多蓝色的花。”宣卿说。
“是蓝铃花。”
“我叫宣卿,从南盛的建都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宣卿冲他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纸。
少年抿紧嘴唇,似乎不想说。
宣卿自顾自地折起纸,“我在这边的朋友寥寥无几,你要是和我互换名字,你就也是我的朋友了。”
“我不配与您。。。”少年摇头。
“交朋友无谓于身份和地位。”宣卿边折纸边抬头看雪绒花,她不太熟练,有时候还要拆掉几步重新折,“没什么配不配的,我以前在南盛的侍女们,在外面虽然要注重礼仪恭敬,可是关上门来大家都是自在随性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得那么拘束干嘛?”
“阿勒坦。。。”少年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