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资产价格。青农发展上市不是有员工股票认购么,它还只是部分业务,缺少浑厚家底和市场布局,就已经价格很高,对于两青云得多少人出多少钱,才能占有相当分量的比例?”
“两青云没上市,我觉得二佬愿意压低一些,促成相应的改变。”
“傻孩子,那不是一块两块钱,而是成千上万,你以为贱卖就能让大家满意吗?就算两青云满意,别忘了还有金雨食品,还有青农饲料,不是逼着别人翻旧账。
何况清兰在青食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未来预期长优,回购股票的资金如何筹备,中间形成的段差谁去填补?倘若卖掉青食,光留青农和金雨食品等业务,换做是你,能接受吗?注定众口难调。”
罗宗卫油然感到棘手,不自觉共鸣。
青云问题的根源在哪?就是二佬学云的美好期望,希望坡上人一同做起来的公司能真正把利益回馈给职工,因此产生两个极为困难的问题:青云不能倒,倒了就什么没有,职工众口难调,不可能全部满意。
好似当年青云菜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太多人的希望寄托上面。从前只是坡上人,是黄岗一村,现在更多人,影响更多地方。
“唉。”他长长一叹。
罗学鹊笑道:“你叹什么气,根本没在青云农业正经上过一天班,青农发展还有自己的管理架构和资金规模,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拽文,青农发展是独立的经营个体,有明确的业务领域,跟青云关系无非控股而已,大不了转移控制权,甚至出让股份,对你们自己的经营有什么影响,又不是没有青云不能存活。”
“可能是关系太近了。”罗宗卫思索道,“情绪会蔓延传染。”
“那就去治。”罗学鹊打趣。
返回青宠乐园,众人讨论青云事件的热度还没消退。
“磊子,你作为青农饲料拆分后的新进职工,为啥这么关心青云的事?讲道理跟你没瓜葛,不相干。”
“听听,这是什么话。”王磊夸张道,“于情,青云是背后靠山,别说这么大的事,就是头疼脑热的小感冒都得嘘寒问暖,于理,青农是咱们的首要客户,岂能不关心客户的变动?”
罗宗卫被逗乐,道:“到底差着关系,隔靴搔痒罢了,除却当个话茬,还有什么用?”
王磊正色道:“此言差矣,青云是活的教科书,它的示范作用对玉阑地区的意义远超青农发展,上市股票迟早有第二支第三支,但是具备青云特质的企业,未必能出现第二个。我们都想看看它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青云特质?”罗宗卫好奇道,“你觉得青云有什么特质。”
“不唯利是图。”王磊信誓旦旦道。
“做企业哪有不唯利是图的,没有利润活都活不下去。”
“那不一样,我说的利是利益、是金钱,你说的利润只是酬劳,是维持企业存续和扩大经营的基础。
职工薪资福利占经营成本这么高的比例,非但没想降低压缩,反而担心做的不够,还加业余培训、照顾职工子女教育,这就已经非常难得。居然还有常态化运行的青云公益,持续不断投入社会责任!
出门在外,我说自己是青云旗下公司都感觉腰杆子邦邦硬,这样的青云,我能不关心它变味么?”
罗宗卫凝思片刻,问道:“你只担心青云变味,不怕它对青宠乐园的经营有什么影响?”
王磊道:“青农发展的上市势头箭在弦上,一旦成功,地位直线上升,甭管青云变成什么样,都不可能无节制想干什么干什么,别说削减业务这种干扰经营的损招,就是正常利润分红也得经过股东大会,有什么可怕的。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罗总是否继续领头,如果他主导青云,变成什么样子都无伤大雅,肯定会整体延续,局面修改,就怕真搞什么花样另请高明,那前途真是未卜了。”
罗宗卫为他的奇思妙想惊诧,询问道:“怎么会另请高明呢?”
王磊反问:“为什么不能?”
“罗总对青云集团的作用不可或缺。”
“这只是你的想法,所有人都这么想才是真的不可或缺。”他忽然压低声音,“头跟罗总沾亲带故?”
罗宗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