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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8页)

他在驿馆得自己留在京中的人手来报,江家三姑娘已坠河身亡。当时旧伤未愈,又兼奔波劳顿,乍闻噩耗,竟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

万幸,她还安然活于世上。素来有善辩才名的人,此时千言万语,只化作讷讷一句:“你……还好吗?”

江音晚含笑,浅浅颔首:“我很好。表兄你怎么样?”

未待他答,宫道尽头转角处,一道凛越峻挺身影款步而出。萧肃朔风贯宫道而过,卷起那人玄狐大氅一角,露出绛纱单衣和腰间金缕鞶囊,步步矜然。

夜色浓稠,掩去来人的神色,只见其俊漠轮廓。听那道嗓音磁沉,染着冬夜薄凉,漫不经心落下:“还未恭贺三皇弟,平安返京。”

裴筠不疾不徐转身,平静直视,语调温淡:“托大皇兄的福,侥幸归来。”

第35章锋“晚晚,同孤回去。”

寒暄之中,敛着唯二人能懂的机锋。两度刺杀,是谁的人,裴筠虽无证据,心中却早已有所猜想。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对大皇兄不成威胁,对方何以做到这个地步?

宫道寂然,一时只闻裴策沉稳靴声踏在青砖地面,一步一步,缓缓击凿人心。裴筠不避不让,静静与之对视。夜色深浓如海,其下暗流涌动。

烟火腾空,在浓碧深紫的天幕绽开银缕千枝,照出裴策清峻面容。

他目光只轻淡地在裴筠身上一瞥,便扫向其身后那道纤柔身影。视线慵慢,落在江音晚唇畔对裴筠露出的浅笑。

他懒漫地微垂了眼皮,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笑意在对上自己时,一分一分敛去。

两侧高墙上的琉璃瓦,在烟火下泛出幽泠的光,染出裴策平静眸底深敛的冷峭,一寸静一寸寒。

裴筠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侧迈一步,阻隔在他与江音晚之间。

裴策极轻地哂笑了一声,面色却如寂川。他唇角勾着那点薄凉弧度,从缓开口,藏着锋刃逼上脖颈般的危险。

“晚晚,过来。”

江音晚从裴筠身后慢慢走出一步,望向裴策。

裴筠有些怔忡地回头,问她:“大皇兄唤你什么?”

他从不知道,大皇兄何时与音晚这般亲近了?音晚从教坊逃出,是如何安然自保,甚至瞒天过海,让京兆府和教坊认定她坠河身亡?又是如何出现在禁宫之中,穿着东宫宫人的服饰?

一个骇然的猜测如雷掣在他脑中,裴筠霎时浑身僵硬。

江音晚正下意识欲顺着裴筠的声音侧首看去,又听得裴策磁沉嗓音再度落下,似提醒,好整以暇:“晚晚,时辰不早,该同孤回去了。”

同孤回去。

裴筠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不可置信般看着江音晚步步走向裴策。

音晚在他心中,从来是那样柔弱,需要谨慎呵爱,然而他深知大皇兄清贵外表下藏着怎样的狠辣阴戾,音晚在大皇兄身边,该是何等如履薄冰?

他不敢再往下深思一分。严冬的风卷地而过,寒气顺着身上未愈的旧伤丝丝缕缕攀生,扯得他胸口窒痛。

裴筠终究忍不住,在那道水姿弱骨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时,低唤出声:“音晚,若你有什么不得已,我可倾力相助。”

裴策疏冽地掠他一眼,漫然中掩着锐利杀机。复将目光投向江音晚,唇畔弧度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问:“晚晚可有什么不得已,是不能向孤说的?”

江音晚的眼眶还洇着红,如离群的幼鹿。东宫普通的莨绸袄裙着于她身,衬出弱不胜衣的纤柔。她望向裴策,他身姿凛谡从容,耐心极佳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转身向裴筠,蕴出一个浅浅的笑:“多谢表兄好意,音晚一切都好,不劳表兄挂心。”

裴筠眸中如有烟波百转,沉影撼摇。他知道自己不能细问音晚同大皇兄的关系,否则只会惹音晚难堪,可他不相信音晚此言为真。

霜白的裳,被夜风吹卷,贴着身廓。颀秀身形,在此刻终于显出奔波跋涉与旧伤未愈的单薄清倦,裴筠的嗓音轻如叹息:“你当真是心甘情愿?”

江音晚低垂了眼睫,看着脚下一格一格的青砖。福,禄,寿,喜,每一块砖,都雕着那样美满的祝愿,仿佛真能步往一生的顺遂。

自六岁那年后,她多少次走在这条宫道,心怀的憧憬,不止是见到姑母,更是在宫墙之内,便与大皇子哥哥,更近一分,更多一分相逢的可能。

然而,然而。

然而她后来渐渐懂得了朝堂对立,二人之间如隔天堑。她年年冬日独自走在未销的积雪,懵懂心事尽数掩埋在皑皑玉尘里。

命运弄人,她的世界一夜垮塌,藏在心头十年的那个少年,长成了峻严高彻的男人,穿过那夜漫天大雪,对她道,江姑娘,求人要拿出诚意来。

他要的诚意,是她成为被深藏的外室,成为他的笼中雀鸟。

心甘情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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