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习惯了早睡早起,叶穿林就算自然醒,也是八点之前。
但昨晚和陶冉然逛街到九点,又临时起意看了一场到零点的电影。也不知是几时回的家,倒头就呼呼大睡了。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叶穿林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昨晚就该洗的,睡了一觉,油得不成样子了。
叶穿林决定先洗个头。
她脱下脱鞋,光脚来到浴室,把浴室的窗户拉开。
清晨和煦的暖阳倾泻而下,微凉的地板烘烤出一丝暖意。
叶穿林卷起袖子,挽起头发,弯下腰来。
拉开水闸,水线从花洒里倾泻而下,打湿了阳光下棕黑的长发。
关闭水闸,水线的拍打戛然而止。
叶穿林微微直起身,去够窗台上的洗发水。
挤了两泵于手心,慢慢揉搓着化开,抚上头发。
轻盈的泡沫充盈在发丝之间,为黑发点缀着点点星光。
水闸再次打开,水线冲破泡沫,清凉瞬间爆开。
头皮仿佛舒展开来。
叶穿林抹开了脸上的泡沫,睁开眼睛。
地上的水流参杂着零星的泡沫,在自己的脚边纠缠。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横冲直撞进氤氲的水汽中,脚边的泡沫仿佛被吓到一样,瞬间破灭。
叶穿林突然想起陶冉然说的生日礼物,应该是快递员。
她随便用毛巾裹起滴水的发尾,一手抓着毛巾、搭在肩上。
叶穿林胡乱踩了两脚吸水垫,就小跑到了门前。
“帮忙放门口就行。”叶穿林隔着门喊道。
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男声:“这很重,一个人扛不动。”
叶穿林的耳边还滴着水,听不真切,心里觉得熟悉也没多想。
一边疑惑着陶冉然到底弄来了什么,一边推开了门。
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划过浓而长的睫毛。
睫毛颤动、静止,只剩凌乱的呼吸。
秋日天凉,眼前的何妨却只穿着一件白体恤,手臂上的青筋一路延伸至手背,骨骼分明的手指节泛着微红。
他的呼吸也同样不稳,T恤的领口挺大,胸脯剧烈的起伏十分明显,起伏间肌肉垒块若隐若现。
看过何妨上半身的叶穿林马上回过神,只剩他怎么在这的惊讶。
叶穿林猛地想起昨天和陶冉然开的玩笑,脱口而出:“男模?”
何妨喘着气,语调却依旧平稳慵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喂。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好吗!”叶穿林现在想冲到陶冉然家,把她一脚打飞。
叶穿林还在震惊之余,试探性地问:“你还有兼职?”
何妨盯着叶穿林发尾的水珠,微微皱眉:“你还真点男模了。”
“有病啊?谁家好人大白天点男模,这么没意趣。”叶穿林指桑骂槐,看似在怼何妨,实则想刀陶冉然。
她依旧不相信地注视着何妨:“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