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派的刀被外界传为不善世俗,内里实则是过分的我行我素。
“什么时候盯上小乌的。”髭切问道。
“大概,”小狐丸替三日月整理好了仪容,脑袋上形似狐耳的头发惹人注目,“…是在‘你’把他带进来的那天就已经打算好了吧。”
“这么说也有‘我’的功劳?”髭切挑眉。
另外两刀不语,含笑对他。
本灵源氏都溜出来这么久了,时政那里说也估摸着差不多了。剩下的时日。
“就只剩等待了。”
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等待,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另一边,膝丸将小乌抱进屋子。这间房子按理说应该是为岩融准备的,所以床铺非常宽阔。可惜这个本丸中并没有岩融,即使今剑早早的准备好了这个房间,也没等到他来。
好困。明明刚刚还很精神。
小乌侧躺在床上,自己默默地拉过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宽大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直接将整个人形遮的严严实实。
眼皮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即将闭上。她将自己的脸颊蹭在柔软的枕头上,昏昏欲睡。
“签订了……契约,当然……精神……”
膝丸似乎掀开她的被子,想将她身上的服饰都去除再入睡。直接穿着那身华丽的服装,不是很合适。
直到褪到还剩里衣时,他礼貌且有分寸的没有再脱去这件衣服。
许是膝丸经常照顾髭切的缘故,手法过于娴熟和温柔了,恍惚间小乌还以为自己依旧呆在家里,只是很累,累到妈妈为她去除衣物睡觉。
她闭着眼睛,忍不住抓住了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蹭撒娇。
“我好困啊。”
“我好想你。”小乌瘪瘪嘴,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在这里,我一直都很孤单。”
闻言,膝丸愣了愣。此刻他终于真真切切的观察这位名为小乌的刀剑付丧神。
视线从她与髭切相像但又更加稚嫩的五官,慢慢往下移动。
身形也是趋向于少年体型,整个人呈婴儿状蜷缩在被子里,抓着他的手不放,脸上的表情委屈又可怜。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话语。
不安、畏惧、迷茫、慌乱,这些情绪在她熟睡时终于溢了出来,一点点缠在膝丸的身上,那些哀怜又让他内心满足。
他与兄长髭切一直被视为源氏的骄傲,尤其是后者,即使平时再如何不着调,脸庞和嗓音再怎么乖软甜蜜,其真实内心也的的确确是强势且霸道的。
他一直为这样优秀的兄长而感到骄傲,也将兄长的一切都潜移默化到自己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无疑膝丸是一把慕强的刀剑,可如今,除却髭切之外的另一把刀,在向他抽噎着鼻子撒娇。
意外、惊讶、平静、甚至漠视与厌恶?这些情感是他对待外人时最常见的情绪,而如今它们好像都好像消失的彻彻底底。
他突然间抽出手指,床上的人不满的想要将它夺回。膝丸坏心眼的逗弄着她,最后干脆直接整个人也钻到了被子中侧躺着,将小乌转了一圈逮到自己怀里,环着她的腰,让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很快,她又安静下来了。平缓且深长的呼吸又重新响起。
绿发金瞳的刀剑付丧神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怀中人缱眷的黑色长发,看着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这浓稠漂亮的头发里,又一点点抬高手腕,它又一点点从自己手中滑落。
黑白相碰间,膝丸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对她的真实情感。
“是…怜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