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梅花树,传来簌簌声响,花梨看着眼前上、下起伏的佛像,闭上了眼睛。
鳌拜觉得它肯定是鬼迷心窍了。
不然怎么能相信唐婉婉那个鬼的挑唆,现在好了。
有罐罐,没命吃。
温烬的目光太瘆人了,可爱小猫挪了挪屁股,转了个身,却正对上沈钰。
于是它闭了闭眼,再转一次。
然后——对上洛川似笑非笑的神情,“鳌拜啊”
鳌拜捂住耳朵,再转!
正好与晏樢面面相对。
“天要亡它!!!这死鬼到底去哪了!”
就在鳌总管觉得它可能要“噶”的同时,一声欢呼从长街尽头传来,如同劈开冰层的春日溪流。
“好了,人到齐啦!”
几人循声望去。
只见死鬼正从石阶上走下来,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清露,脸颊红润,眼眸明亮略带着点心虚。
她身后一步处,佛子从容相伴,步履安然,只是僧袍下摆有些褶皱。
花梨松了口气。老天奶,还好她意志力强,愣是没来第二
不然的话可有点太刺激了。
鳌拜顿时如同惨遭强迫的黄花大闺女看见亲人,“死鬼啊,你可算来了!”
花梨一把接住它,踉跄着后退两步,被莲濯伸手扶住。
洛川异瞳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回答花梨,也意有所指,“可惜晚了一步,看来有人不止会念经,耍手段也是一绝呢”
“阿弥陀佛。”莲濯心情显然很好,即便对方这样嘲讽,也仍旧平和,“机缘如流水,强求徒生烦恼。”
“好了好了,大家都齐了就行呀。”花梨熟练的当和事佬,正准备把这件事打岔打过去。
却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人。
她猛地一愣。
到嘴的话忘了说,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其他几个人见她如此,同样转头看去。
街头人群中,一个穿着棉裙的妇人,正低头温柔地替身边约莫七八岁的少年,整理有些歪斜的棉帽。
少年手里举着一支刚买的、亮晶晶的糖画,正踮着脚往她唇边送。
妇人笑着摇头,少年却执意。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咬了一口。
“然儿,慢些,新衣服弄脏了可不许哭鼻子啊。”
名叫然儿的少年,手里紧紧攥着糖画,笑出两颗小虎牙,“知道了娘亲,我就舔一小口。”
妇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是她。
是他。
容娘。
松然。
她入因果树前,曾亲自托付融星,将这两人白骨草中蕴养好的神魂,送入轮回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