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衡生涩而被动地承受着,呼吸渐渐紊乱,握着书卷的手无力地松开,书卷滑落榻下也无人理会。
他感觉浑身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走,只能依靠着萧彻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支撑。
萧彻的吻逐渐加深,技巧性地撬开他的齿关,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气息交融,津液相渡,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
楚玉衡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漂浮在云端,唯一的感知便是唇上灼热的触感和萧彻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楚玉衡气息不匀,轻轻推拒他的胸膛,萧彻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微微喘息。
楚玉衡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唇瓣被吻得有些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在朦胧的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萧彻看着他这般情动迷离的模样,喉结滚动,眼底的暗色更深。
但他知道楚玉衡的身体状况,只能强压下翻腾的欲望,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将人轻轻放倒,为他盖好锦被,自己则在他身侧躺下,依旧将他紧紧揽在怀中。
楚玉衡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依旧有些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甜蜜填满。
烛火被吹熄,只余满室月光与缱绻余温。
第79章疫起仓皇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幕的深沉,暖阁内一片静谧,只有交织的平稳呼吸声证明着安眠。
萧彻习惯性地将楚玉衡圈在怀中,下颌抵着他柔软的发顶,正沉溺在少有的、无梦的酣睡里。
楚玉衡也难得一夜安稳,蜷缩在令人心安的温暖源泉旁,苍白的面容透着睡足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却难掩焦灼的禀报声骤然打破。
“世子!世子!紧急军情!”是卫铮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穿透了门板。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萧彻猛地睁开双眼,眼底的睡意顷刻间被锐利的清醒取代。
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对这样的紧急情报有着本能反应。
他下意识地先收紧手臂,护住了怀中因被打扰而微微蹙眉、尚未完全醒转的楚玉衡。
“何事?”萧彻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沉,却已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外的卫铮语速极快,字字如冰珠砸地:“城南流民营,突发疫病!症状是高热、咳血,蔓延极快!一夜之间,已有数十人倒下,死者已逾十人!情况……失控了!”
“什么?!”萧彻心头巨震,猛地坐起身。
这是在人口密集的流民营中最可怕、最致命的灾难,远比敌人的刀剑更难防范!
一旦彻底爆发,不仅数万流民性命堪忧,更可能席卷整个朔州城!
他这一动,楚玉衡也彻底被惊醒了。
他迷蒙地睁开眼,正好听到卫铮后面的话语,顿时睡意全无,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下意识地抓住了萧彻的手臂。
“怎么回事?”楚玉衡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惊悸。
萧彻反手用力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指,意在安抚,但眉头已紧紧锁死,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边迅速扯过外袍披上,一边对着门外沉声下令:“传令!即刻起,流民营全面封锁,许进不许出!所有接触过病患的兵士原地隔离!立刻去请雪医仙,召集所有医官和王府属官,议事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