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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章 深度合作（第1页）

“冉浩这边已经荣升爸爸了，你俩怎么说？”看几个女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谈着孩子的事情，杨东杰侧头看着王校长武?表情很是调侃。

“喝酒喝酒，就你话多。”王校长拿起分酒器就往杨东杰酒杯里倒，今天男的喝的。。。

夜雨再次降临，比先前更沉。雨水顺着窗缝渗入办公室，在地板上聚成细小的水洼，像时间悄然滴落的痕迹。武?没有开灯，只让电脑屏幕的微光映在脸上。他反复播放那段十秒监控视频，放大每一帧画面，试图从模糊的背景中辨认出更多细节??那块标牌上的“XX办”究竟是哪个部门？白大褂男子的动作熟练而冷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销毁证据，而是执行某种早已内化的程序。

他忽然注意到，碎纸机下方的地面有一道细微裂痕，像是曾被撬动过。这让他想起邮件末尾那句：“若你们能看到，说明时机到了。”

是忏悔？还是试探？抑或是一次被动的交接？

凌晨三点十七分，苏婉清发来消息：“国家图书馆的备份硬盘被人动过。”

武?猛地坐直身体。

他们为纪录片所有核心资料做了三重备份：一份存在境外云服务器，一份封存在律师公证处的保险柜，第三份则交由国家图书馆特藏室代管，并对外宣称“仅供学术研究使用”。按协议，任何调阅都需双人授权并记录日志。但系统日志显示，昨夜十二点零八分，有人用高级权限远程访问了文件目录，停留时长四分钟三十六秒，未下载，仅浏览。

“是谁？”他回问。

“技术部还在查。但……权限密钥关联的是已退休的副部长账号。”

武?盯着这条信息良久。一个退休官员的账户仍能穿透国家级档案系统的防火墙，这意味着什么？是遗留的后门，还是默许的存在？

他拨通周检察官电话，对方刚结束一场内部听证会。

“你知道吗？”周检察官声音沙哑，“今天会上有人提议成立‘历史舆情评估小组’，专门审查近五年涉及公共事件的影视作品是否‘过度渲染负面记忆’。”

“所以他们在害怕。”

“不，”周检察官冷笑，“他们不是害怕，是在重建防线。你以为公开会议纪要就结束了？真正的反扑才刚开始。”

挂断电话后，武?打开加密通讯频道，召集项目组紧急会议。程远接入时正在医院陪护母亲，脸色憔悴；林骁则在边境某地出差，信号断续。当大家看到那份被非法访问的日志截图时，会议室陷入死寂。

“我们必须提前发布部分内容。”程远打破沉默，“否则一旦全面封锁，连现有的成果都会被定义为‘非法获取’。”

“可终章还没剪完。”苏婉清犹豫道。

“那就先放‘火种系列’。”林骁插话，“把赵德海的化验单、非典会议纪要手抄稿、还有那段监控视频打包成‘第一波证据链’，匿名上传到十几个学术论坛和独立媒体平台。只要扩散够广，他们就没法彻底清除。”

武?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但他补充一句：“加一条声明：这些材料的原始出处均可追溯，欢迎任何机构依法核实。我们不怕对质，只怕沉默再次胜利。”

凌晨五点，第一批资料悄然上线。不到两小时，#不说算了#话题再度爆燃。微博、知乎、B站接连出现深度解读帖，有网民逐帧分析监控视频中的办公室陈设，比对国务院历年装修图纸，推测事发地点极可能是原卫生应急办旧址；有人翻出2003年《人民日报》相关报道，发现同期文章中多次出现“专家普遍认为无明显人传迹象”的表述，与会议纪要中林正明的警告形成尖锐对立。

舆论如野火蔓延。上午九点，教育部官网突然更新一则通知：全国中小学历史教材将增设“现代科技与社会责任”专题模块，明确要求加入“科学家在重大公共危机中的角色案例”。虽未点名，但配图正是沈老师当年讲课的老照片。

与此同时，一场静默的连锁反应正在体制内部发生。某省级疾控中心老主任主动联系团队，愿提供2004年禽流感期间被压下的预警报告复印件；一位匿名审计人员寄来一箱泛黄账本，记录着上世纪九十年代多座水库维修资金被挪用的明细，其中赫然包括吴志刚曾负责的那座大坝。

最令人震动的，是一位署名为“李维”的退休干部寄来的亲笔信。信纸边缘焦黑，似是从火灾中抢救而出。他在信中承认，自己正是当年非典时期宣传部联络组成员，亲手签发了第一条“禁止使用‘非典’一词”的内部通知。“我曾以为我在维护稳定，”他写道，“直到我女儿因误信‘只是普通感冒’延误治疗，死于2003年3月12日。那天我才明白，谎言从来救不了任何人。”

武?读完信时，手指微微发抖。他将信扫描存档，命名为“火种?丁”，并在文档末尾标注：“请务必找到此人，哪怕只为说一声谢谢。”

然而风暴并未止步。三天后，公安部办公厅突然来电，称因“涉密信息管理新规”，原定允许查阅的后续档案批次全部暂停调阅。陈女士通过加密邮箱传来一句话：“风向变了，小心脚下。”

更严峻的考验接踵而至。项目组多名成员收到单位约谈通知，程远所在电视台领导明确表示：“你可以继续做文化类节目，但不能再碰这个项目。”苏婉清的职称评审被暂缓，理由是“近期社会活动过于频繁，影响单位形象”。甚至连林骁的父亲??那位曾在抗洪前线立功的老工程师，也被地方政协以“健康原因”劝退荣誉委员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