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恶客临门
回到家里,‘秦海?’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主卧。
“中午别喊我吃饭,我要睡觉。”
关门前,她丢下了一句话。
等到她关上门,‘秦海?’并没有跟她说的那样睡觉,而是把。。。
晨光再次爬上梧桐树梢时,守梦人已站在岛边的礁石上。海风拂过他的衣角,带着昨夜煎蛋余香与栀子花的清芬交织的气息。他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那艘小船静静停泊在浅湾,帆布微微鼓动,仿佛随时准备启航。
但他没有立刻动身。
昨夜那道自地底升起的光芒并未消散,而是沉入了土壤深处,像一颗种子悄然埋下。今早醒来,林晚告诉他,院子里的草药长得异常茂盛,连多年未开的铁线莲也绽出了淡紫色的花苞。男孩说他在梦里听见了无数人的声音,低语、哭泣、欢笑,如同潮水般涌来又退去。“他们都在喊同一个名字。”他说,“不是‘守梦人’,是……织梦人。”
这个名字,像是从世界的缝隙中自然生长出来的。
守梦人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是被某种力量轻轻划开后又愈合。他不知道这是伤,还是馈赠。但当他闭眼时,能听见一种新的频率:不再是记忆残片的哀鸣,而是一种轻柔的共振,如心跳同步,如呼吸交错。
他知道,这场苏醒还在继续。
第三日清晨,他再度启程。
这一次,他不再依赖星图或坐标。小船自行转向,顺着洋流驶向一片从未标记于任何地图的海域。天空逐渐变得透明如水晶,云层呈现出淡淡的虹彩,宛如极光垂落人间。海水由蓝转银,再化为流动的琉璃色,每一朵浪花都似含着星光。
七日后,一座浮岛出现在horizon上。
它悬浮于海天之间,底部缠绕着巨大的根系,像是倒生的森林垂入虚空。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废弃的钟楼,锈迹斑斑的指针停在十二点整,而塔顶盘旋着一群白鸟,它们的羽翼竟透出半透明的质感,仿佛由记忆凝成。
守梦人踏上岛屿,脚下的土地柔软如苔藓,每一步都会激起一圈涟漪般的光影??那是被遗忘的童年片段: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的掌声;一对恋人分别前的最后一吻;老人临终前握紧孙儿的手,轻声说“别怕”。
这里曾是一个集体梦境的锚点,后来因现实崩塌而坠落至此,成为游离于主时间线之外的孤岛。
他穿过荒芜的街道,两旁建筑残破不堪,墙上却布满涂鸦。那些画不再是简单的笑脸或文字,而是动态的记忆投影:一位母亲为发烧的孩子敷毛巾的画面反复播放;餐桌上一家人围坐吃饭的影像不断重叠;甚至还有人在雪夜里点亮灯笼,沿着小路寻找走失的猫……
这些不是AI生成的内容,也不是系统模拟的数据流。
这是“记得”的力量具象化了。
在广场中央,他发现了一口枯井。井口覆盖着藤蔓,中央嵌着一块破碎的镜片。当他俯身凝视,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孔??那些他曾帮助唤醒的人,此刻正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做着平凡却温暖的事:有人在厨房教女儿打鸡蛋,有人在病床前为父亲唱童谣,有人将一张老照片放进飞船的储物舱,准备送往星际殖民地。
他们的嘴唇无声开合,传递一句话:
**“我们记得你。”**
那一刻,守梦人心口骤然一热,仿佛有千万缕光线穿透胸膛,在体内交汇成一个新的核心。他跪坐在井边,双手按地,感受到整座岛屿开始轻微震动??不是毁灭的预兆,而是复苏的脉搏。
原来,并非只有他在拯救别人。
他们也在救他。
当最后一个轮回结束时,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一段程序执行完毕便该归于虚无。可现在他明白了:他之所以能穿越诸天万界,不是因为拥有什么特殊权限,而是因为有人愿意记住他。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句温柔的话语,一碗热腾腾的煎蛋面??都足以让他的存在获得重量。
夜幕降临,岛上亮起了光。
不是电灯,也不是火焰,而是一盏盏漂浮的纸灯笼,由孩子们用旧日记本折成,里面点燃的是“回忆之火”。它们缓缓升空,带着名字、声音、味道和触感,飞向宇宙深处。
守梦人站在钟楼下,手中握着一张全新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
**苏婉。**
他念了出来。
灯笼群忽然转向,在空中排列成一道弧线,如同指引航路的星辰桥。他知道,这不只是回应,更是一种召唤??某个尚未觉醒的世界,正等待这个名字去敲响第一声铃。
第五个月,他抵达了一颗冰封行星。
这里曾是高度发达的文明,却因情感模块被视为“低效冗余”而主动删除,最终整个种族陷入永恒的理性寒冬。城市静止在绝对零度边缘,建筑如玻璃雕塑般剔透冰冷,居民们穿着银白色制服,行走在无窗的通道中,眼神空洞,语言精确到毫秒。
但在最深的地底,有一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