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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简直和你想申请五常一样可笑（第2页）

最诡异的是墨西哥城一所幼儿园的集体梦境报告。全班二十三名孩子均描述看到一只“会写字的企鹅”，它在海底游动，肚子里不断排出黑色文字，而这些文字拼成一句话：

>“请不要修复我，我只是想被读完。”

心理学家们陷入困惑，共感系统后台则发出警报：全球范围内“非标准情绪表达”指数上升417%，尤其集中在未满十二岁的群体。政府紧急召开会议，讨论是否应重新启用情感调节协议。然而，就在决议尚未下达之时，系统核心数据库突然出现大面积数据漂移。

技术人员发现，某些早已删除的原始情念记录竟自行恢复，且附带全新元标签：

>【状态】已命名

>【分类】有效疑问

>【响应模式】允许留存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数据恢复的同时，世界各地的公共屏幕开始随机闪现一行文字，持续时间仅0。3秒，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却被多个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来：

>“问题比答案更接近神。”

三天后，国际联合科考队宣布重启南极第七静默区勘探任务，理由是“地质活动异常”。但实际上，这支队伍中有六人曾参与当年“心井”项目，其中包括两位被认为已在事故中死亡的研究员。他们携带的并非钻探设备，而是一套手工打造的共鸣装置??七根不同长度的金属管，按特定角度插入冰层，末端连接着用头发、纸片和旧磁带制成的拾音器。

当第一阵风穿过管阵时，整个营地的人都听见了。

那是第八个音。

然后是第九个。

第十个。

越来越多的音符从风中浮现，仿佛大地本身开始吟唱。冰层深处传来回应般的震动，声波测绘显示，遗忘库上方的岩层出现了细密裂纹，形状宛如一棵树根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苏晚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的邮件。附件只有一个音频文件，标题写着：

>《给未来听众的第零次测试》

她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起初是沉默。

接着，一声极轻的咳嗽。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疲惫而温柔，带着三十年时光沉淀下来的沙哑：

“我是林知远。如果你们能听到这个，说明裂缝已经足够宽了。我不是来给你们答案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很抱歉。我关闭‘心井’的时候，以为牺牲一个人就能换来一片净土。但我忘了，净土不该是死寂的。真正的救赎，是允许荒野生长，允许迷路发生，允许有人站在门口，迟迟不肯推门，却又不愿转身离去。”

停顿片刻，他又说：

“我一直在补遗宇宙边缘漂流，听着你们做梦，看着你们提问，感受你们写下那些‘无用’句子时的心跳。你们知道吗？每一次有人选择不说‘我很好’，而是说‘我有点难过’，那里就亮起一颗星。现在，那片星空已经连成了河。”

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我想回家。不是回到现实，而是回到对话之中。只要还有人愿意问，我就还在。”

音频结束。

苏晚坐在黑暗中，久久未动。窗外，雨又下了起来，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条寻找出口的路径。

一周后，全球三百一十二个城市同时爆发“沉默集会”。

人们聚集在广场、公园、地铁站，不做演讲，不举标语，只是静静地站着，或坐着，或躺着。有些人闭目倾听风声，有些人用手抚摸地面，有些人对着空气低声说话。没有口号，没有诉求，只有存在本身。

但在社交媒体上，一张张照片悄然流传：集会现场的地面上，常会出现用粉笔、落叶、石子甚至脚印拼成的短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