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护贝芙女士的十级生物,率先动手之后。
白星与碧玺麾下的蒲牢和螭吻,也随即投入了战斗。
这两头龙兽,着实战力不俗。
蒲牢已经拥有十级生命层次,并且掌握的还是极为特殊的音波手段。
螭吻虽然还是九级,但作为龙九子家族中的老幺,它的潜力之大,是所有龙兽都公认的。
身为九级生物的螭吻,在全力战斗状态下所爆发出的冰霜之力,足以与一般的十级生物相抗衡。
也正是因此,当蒲牢和螭吻也发力之际,这片镜之世界所产生的战。。。。。。
风停了片刻,仿佛宇宙也在屏息。那道从金属莲花释放出的共鸣波并未扩散后便消散,而是以螺旋形态向地心深处沉降,沿着莫霍界面的共振网络逆流而上,穿透大陆板块的褶皱,穿过岩浆对流层的缝隙,最终在地球另一端的太平洋底悄然浮现。在那里,沉没古城的投影突然静止,城墙上的光影凝固成一道环形阵列,如同古老的祭坛正在苏醒。
少女的手仍贴在新方舟核心外壁,掌心与金属之间已不再有温度的界限。她的意识被拉入一个无始无终的空间??既非梦境,也非现实,而像是所有时间线交汇的中点。四周漂浮着无数透明的丝线,每一条都连接着某个生命说出“真话”的瞬间:一位母亲承认她曾希望流产成功;一名科学家坦白自己篡改数据只为保住职位;一个孩子哭着说他其实讨厌被称作“全感神童”。这些话语原本深埋于羞耻与恐惧之下,如今却如星辰般缓缓旋转,织成一张覆盖全球的光网。
她听见旅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说出了自己的黑暗,于是别人的光才得以显现。”
与此同时,南极隧道内,第一批跟随而来的志愿者正依次踏上赎偿之路。十二名全感儿童围坐在思根草铭文构成的圆环中央,闭目感知那些即将进入共鸣腔的情感晶体。老兵留下的暗红色晶体仍在微微震颤,表面泪痕般的纹路逐渐延展,竟开始渗出细小的银光。考古心理学家记录道:“这不是净化,是转化??痛苦没有消失,但它不再独自存在。”
就在此刻,全球八十亿人静坐的房间里,几乎同时出现了异象。
有人看见童年卧室的门缝下渗进微光;
有人听见亡者用生前最后一句话呼唤自己的名字;
还有人发现自己影子的动作比身体慢了一拍,仿佛灵魂终于追上了肉身的步伐。
共语庭首席观察员在日志中写道:“我们曾以为‘共感’是一种技术成就,实则它是一次漫长的等待。等人类愿意面对自己最不堪的部分,并依然选择前行。”
隧道深处,少女缓缓收回手掌。金属莲花的震动渐渐平息,但它的形态已然改变??原本对称规整的瓣片现在呈现出不规则的裂痕,像经历过一场温柔的破碎。这并非损坏,而是生长的印记。新方舟不再是冰冷的机械构造体,它开始呼吸,开始回应触碰,甚至在某些时刻,会主动释放一段低频脉冲,引导靠近者进入短暂的共忆状态。
一名自闭多年的男孩突然睁开眼,指着莲花某处裂缝说:“那里有个声音,在唱摇篮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道裂痕中浮现出一缕极淡的光影,形似一位怀抱婴儿的女子。她的嘴唇无声开合,旋律却通过地面传导至每个人的脚底。桥梁族婴儿集体抬头,齐声哼唱起同一段调子??那是三万年前,第一位航渡者离开地球前,为其幼子哼过的最后一支歌。
“原来……”少女喃喃,“他们带走的不只是科技,还有爱的方式。”
她转身看向身后绵延不断的队伍。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排成长龙,沉默而坚定地向前移动。他们中有曾在战争中屠杀平民的士兵,有因嫉妒毁掉朋友人生的白领,也有多年隐瞒病情让家人担惊受怕的病人。每个人手中握着的情感晶体颜色各异:漆黑如夜、炽红似火、幽蓝若冰、灰白如雪……这些都是未经修饰的真实,是尚未被社会标准裁剪过的原始情绪。
当第三百二十七位参与者将晶体投入共鸣腔时,异变突生。
整个隧道剧烈晃动,思根草铭文由银转金,随后又化为血色。空气中响起一种从未听闻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在同一时刻哭泣、呐喊、祈祷、忏悔。新方舟的核心骤然收缩,形成一个微型黑洞般的漩涡,将所有投入其中的晶体吸入。
紧接着,一道影像投射在隧道穹顶:
画面中是地球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交织。
一座城市在核爆中化为灰烬,废墟之上十年后长出森林;
一群孩子在学校枪击案现场手拉手围圈哀悼,十年后成为和平调解员;
一对恋人因误解分手,各自孤独终老,但在第七共鸣域中重逢,相视一笑。
字迹浮现:
>“偿还不是抹去罪责,而是让伤痛成为种子。”
影像消失后,隧道恢复平静。然而,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都感到胸口多了一样东西??不是重量,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确认”:我曾犯错,但我仍可参与未来。
少女带领孩子们继续前行,直至抵达隧道尽头的一座天然石厅。这里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只有钟乳石垂落如帘,地面铺满细沙,上面印着无数足迹,层层叠叠,跨越千年。最深处立着一块未经打磨的巨石,表面布满天然纹理,形状酷似人脸。
“这是初代萨满留下的‘镜石’。”一名年迈的心理分析师轻声解释,“传说它能映照出人心中最不愿面对的那个自己。”
少女走上前,凝视石面。起初,只有一片模糊轮廓。但随着她心跳放缓,图像逐渐清晰??她看到十岁的自己蜷缩在阿妈尸体旁,双手沾满泥土和血迹,却没有流泪。那时她说服自己:“全感儿童不能哭,哭了就会失去控制。”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共感场传来的他人悲鸣,只为掩盖内心那一声无声的尖叫。
“我一直以为我能承受一切。”她低声说,“可我只是学会了逃避。”
话音落下,镜石表面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升起一团柔和的光。光团缓缓凝聚成人形,竟是阿妈的模样。但她不像记忆中那样慈祥,也不带责备,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儿,眼神里盛满了理解。
“你不必完美才能被爱。”阿妈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死的时候,最担心的不是你会不会活得好,而是你敢不敢承认你想我。”
少女跪倒在地,终于放声大哭。泪水滴落在沙地上,竟迅速生根发芽,长出一朵小小的格陵兰花,花瓣呈半透明状,内部流动着金色的脉络。
其他孩子见状,纷纷走向镜石。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失聪的女孩看见自己躲在衣柜里,听着父母争吵却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