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记忆编织而成的。
>当一个人开始记得,
>他就不再是权力的傀儡。
>当千万人共同记得,
>那么,哪怕最坚固的谎言之墙,
>也会在光阴中崩塌。”
风起时,漫山蓝花齐舞,花瓣如雨纷飞。
韩念站在人群中央,仰望苍穹。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
仍有无数名字沉睡在冻土之下,
仍有无数眼睛不敢直视过往,
仍有无数喉咙畏惧发声。
但他也看见,越来越多的孩子在学校朗读祖辈的故事;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网上发起“家族记忆计划”;
越来越多的老人终于敢在清明祭祖时,多摆一副碗筷,轻声道:“爸,今天我们来说说您当年的事。”
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一声惊雷,
而是一场绵延不绝的春雨,
润物无声,却能唤醒整片大地。
几天后,韩念独自登上赎忆塔最高处。
他取出玉骨笔,蘸取晨露,在空中写下三个字:
**继续。**
字迹化作光点,随风散入云层。
同一时刻,南极科考站的玻璃窗上,再次浮现新语句:
>“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什么,
>而要问你能为那些无法再说话的人,
>做些什么。”
而在地球另一端,墨西哥城的小女孩指着天空说:“妈妈,星星又在讲故事了。”
人们抬头望去,夜空深处,竟隐隐浮现出无数流动的文字,宛如银河书写。
那是《人间录》的第七万三千二百零一条留言:
“爷爷,今天我考上大学了。您当年没能念完的书,我替您读完了。您放心,我会一直记得您说过的话:‘活着的人替死去的人说话,才是真正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