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壮懵了。
倒不是事情突然,而是他也不知和离的章程。
在过去,夫妻和离只需写份和离书签字画押去衙门登记就行。
现在去哪儿找衙门?
他和赵广安商量,“要不问问三娘?”
赵广安暴跳如雷,“三娘还不够伤心吗?”
“”赵大壮知他会错了意,坦然,“我不知道怎么和离啊。”
“???”赵广安瞪大眼,“你你连这个都不会?”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啦”赵广安得意的昂起头,然而转瞬歇了声。
因为因为他想起和离的流程了,而合寙,好像没有主管这种事的人。
“不行,我得找三娘说说”他抬脚就要走人,赵大壮在后面说,“三娘还不够心烦吗?”
“”
那怎么办?继续跟邵氏过?
赵广安可受不了,哼哼道,“我问汤九郎去!”
汤九郎的回答倒是简单,“规定好夫妻财物分配,请村长做见证即可,只是女子本就柔弱,又逢乱世,嫁娶和离得为她们考虑长远点。”
祈盼和离的赵广安顿觉不好,警惕道,“什么意思?”
“男子胡乱殴打妻儿者需重罚,妻子无重大过错的,男子不得休妻。”
赵广安跳脚,“那我岂不无法和离了?”
“怎会?”汤九郎笑眯眯地杵着锄头望天,“邵氏是害死老太太的帮凶,此举大不孝,三东家休妻是理所应当的”
“这还差不多!”赵广安跳到地里,一屁股坐地埂上,“还有呢?”
“合寙人口单薄,就不提倡三妻四妾了,一夫一妻制”汤九郎砸吧砸吧嘴,从善如流道,“纳妾偷情者重罚”
既是老百姓聚集而成的小国,自然事事以百姓利益为主。
汤九郎就婚嫁和离说了许多,赵广安认真记下,回谷就找梨花说了这事。
梨花欣然应允,“按汤九郎说的做吧。”
乱世间,夫妻生离死别的数不胜数,真度过万难的哪儿舍得和离?
因此,赵广安和离的消息传开后,村民们无不吃惊,思及老太太刚过世,不由得揣测赵家婆媳不睦,赵广安早有休妻的打算云云。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赵广安耳朵里。
春种结束后,他逢人就数落邵氏的不是,回来不忘跟梨花抱怨,“是她先负赵家,我怎么能让你阿奶担那小肚鸡肠容不得儿媳的名声?”
和离后邵氏仍住在赵家。
许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搬进了原先大房的屋。
赵广安一说完,大房的卧房门嘎吱一声响。
梨花直起腰瞅了眼,房门紧闭,不见邵氏人影,不由得小声道,“阿耶说得对。”
“哼”赵广安斜睨那扇斑驳的门,仍是心气不平,“她那么疼你堂姐,那天怎么不随她走?”
梨花和邵氏向来不算亲厚,哪儿晓得邵氏在想什么?
不想再聊邵氏,索性岔开了话题,“等两天我要去趟梁州,阿耶去吗?”
赵铁牛他们迟迟不回,她决定前去接应。
阿耶心情郁郁,出去走走也好。
“不去了,我答应多田他们教他们种药材,不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