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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第2页）

高塔顶层，现任“守恒者”转过身来。她是娜塔莎?罗曼诺夫??黑寡妇，最后一位自然存活的初代复仇者。她的眼中没有杀意，只有深深的疲惫。

“你们来了。”她说，“我知道你们会来。每一个轮回，总有人想推翻我。可你们不明白，一旦放手，混乱就会卷土重来。”

“所以我们不推翻你。”余周周站起身，擦去嘴角血迹，“我们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吗？”

娜塔莎怔住。

“你颤抖过，后悔过，夜里惊醒过。”余周周继续说，“可现在呢？你抹去一个文明，就像拂去灰尘。你说你在守护秩序，可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麻木之上。”

“我没有选择！”娜塔莎声音陡然拔高，“如果我不做，谁来做？！如果我不清除那些‘危险因子’，下一个五年，又会有亿万生灵陪葬！”

“那就别做神。”李诗情走上前，“去做人。去痛苦，去挣扎，去犯错。但不要用‘为了你好’的名义，剥夺所有人成长的权利。”

沉默。

良久，娜塔莎低头看着手中的透明宝石??那是“灵魂石”的残骸，里面囚禁着所有被她“修正”的灵魂。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苦笑，“我最初发誓要赎罪，因为我杀过太多人。可现在，我杀得更多，却说自己是在救赎。”

陆泽调出系统界面，发现惊人真相：所谓的“无限宝石”，并非外来的宇宙力量，而是由集体信念凝聚而成的“文明意志具象化”。它们本无善恶，只回应使用者内心最深层的欲望。

“你想成为救世主，所以宝石让你无所不能。”陆泽说，“可真正的救世，不是控制一切，而是相信一切仍有希望。”

肖鹤云启动现实锚定装置，在城市上空投射出一段影像??那是地球上某个小镇的日常：孩子们在操场奔跑，老人在树下下棋，情侣在夕阳中接吻，小贩吆喝着卖热狗……平凡，琐碎，充满瑕疵。

“这些才是值得保护的东西。”他说，“不是完美的秩序，而是有缺陷的生活。不是没有痛苦的世界，而是敢于面对痛苦的人类。”

娜塔莎的手开始颤抖。

“我……我不想再一个人决定了。”她低声说，“可我怕松手之后，一切都毁了。”

“那就交出来。”余周周伸出手，“不是交给某个人，而是交还给世界。让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的道路，哪怕会走错。”

她启动火种共鸣，将诸天旅途中见过的所有画面汇聚成河：从小欢喜里的教室争吵，到黑暗森林中的集体抉择，再到此刻无数普通人抬头仰望星空的眼神……一幅幅画面交织升腾，化作一条横贯宇宙的光带。

“你看，”她说，“文明的意义，从来不是避免错误，而是不断从错误中站起来。我们不需要神明庇护，我们需要的是??彼此信任。”

娜塔莎终于落泪。

她松开手，灵魂石碎裂，无数光点升空，化作流星雨洒向宇宙各处。那些被抹去的生命，将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警报响起，系统全面崩溃。无限手套崩解，六颗宝石逐一熄灭，最终只剩一颗微弱的火种，落入余周周掌心。

>【神性剥离完成】

>【秩序垄断瓦解】

>【世界修正率：99。4%】

>【附加成就：凡心不灭】

然而代价也随之降临。

余周周剧烈咳嗽，吐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闪烁的星屑。她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仿佛正在从现实中淡出。

“怎么回事？”陆泽抱住她，声音发抖。

“火种……反噬。”她勉强微笑，“我用了不属于凡人的力量，现在要还回去。”

“不！”李诗情扑上前，“一定有办法！我们可以重启系统，可以寻找替代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