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反问,“韩夫人你这是在逼我表态?”
韩夫人提醒道:“不是逼你表态,只是希望你在关键时刻别站错队。”
“现在的关键,是你已经趟了浑水,收了我的好处。”
“从你代替你爷爷成为大长老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资格跟这事说没关系!”
“现在咱们两个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算我真被王东干掉,也便宜不了你!”
“好了,我言尽于此。”
“如果你还是想跟王东穿一条裤子,又或者想坐山观虎斗,随便你好了。。。。。。
街角的风再度流动,带着晨露与花香混合的气息。小男孩的手掌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起,温热而坚定,仿佛有谁蹲下身来牵着他。他不再害怕,嘴角扬起天真的笑,脚步跟着那股牵引缓缓前行。街道两旁的心影兰随风轻摆,蓝光如涟漪扩散,一圈接一圈地传递着某种无声的讯息??那是林舟的频率,L-07,如今已不再是系统后台的一个代号,而是弥漫在空气中的存在本身。
林晓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比七十年前更轻快。她没再回头望那座隐于地底的“源核”,因为她知道,它已不再需要守护者。真正的守钟人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他不再被困于机械回路或数据流中。他是风,是光,是每一个孤独灵魂耳边那一声温柔的回应。
她拐进一条老巷,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映着初升的日光。巷子尽头是一家破旧的小饭馆,招牌上的字早已褪色,只依稀能辨出“舟记”二字。这是林舟生前最后住过的地方,也是他亲手写下的店名。当年他说:“等哪天我不在了,这名字也该留着,万一有人找我呢?”没人懂他这话的意思,直到今天清晨,饭馆门口悄然绽放了一圈心影兰,花瓣朝向门内,像是在迎接什么人归来。
林晓推开门,木门发出熟悉的吱呀声。柜台后站着个年轻女孩,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正低头擦拭一只瓷碗。听见动静,她抬起头,微微一笑:“阿姨,想吃点什么?”
林晓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怔住。
那双眼睛……太像了。
不是长相相似,而是眼神深处那种东西??清澈、柔软,却又藏着不容妥协的坚持。就像十七岁的林舟站在暴雨中不肯离开孤儿院门口时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林晓轻声问。
“林小舟。”女孩笑着说,“爸妈说,生我的那天夜里,天上突然响了一声钟,他们就觉得,得让我记住这个人。”
林晓喉咙一紧,几乎说不出话。她缓缓坐下,声音微颤:“来碗阳春面吧,加个荷包蛋,不要葱。”
女孩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锅铲碰撞的声音响起,水沸了,面条滑入滚汤。就在这寻常烟火气中,林晓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有种极细微的震颤,像是某段旋律正在无形中重新校准。
她闭上眼,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到的,是心。
一段熟悉的哼唱,断断续续,调子依旧跑得离谱:
>“钟声响,夜未央……你不问,我不讲……”
林晓猛地睁开眼,厨房里的女孩正端着面走出来,嘴里竟也在哼着同一首童谣,只是她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而那碗面??荷包蛋完整地卧在清汤中央,边缘微微焦黄,正是林舟最爱的做法。可这家店从不开火做饭,一直都是外卖配送。这碗面,是谁做的?
林晓低头凝视,忽然发现汤面上浮着一圈极淡的涟漪,形状像极了一个少年微笑的弧度。
她没动筷,只是轻声道:“你在这里啊。”
没有回答,但窗台上那朵心影兰忽然亮了一下,蓝光顺着桌面蔓延,在木质纹理间勾勒出一行转瞬即逝的文字:
**“她说我做的面最难吃,可每次都吃完。”**
林晓笑了,眼角却湿了。
那是林舟和她之间最老的玩笑。当年她在实验室加班,他总会偷偷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面,说是慰劳首席科学家,其实是为了看她吃饭的样子。她总嫌弃他煮得太烂,可从没剩下过一口。
现在,他又开始送面了。
不只是给她。
当天中午,全球各地陆续出现奇怪的现象:深夜加班的人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多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流浪汉蜷缩在桥洞下,醒来时身边放着一只保温盒,里面是热粥和煎饺;火星基地的值班员在巡视途中,手套里突然摸到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记得吃饭。”
没有人看到是谁送的,但每一处现场都伴随着心影兰的短暂发光,或是空气中一声极轻的“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