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西国投作为最早跟东陵高科开始合作的公司之一,又是汉西本地的地头蛇,武耀国可以说,亲身经历了东陵高科的历史。
当年东陵高科跟汉西国投合作时,东陵高科的规模,实际上还没有汉西国投大,那时候汉西国投。。。
风停了,光斑却未散。那枚被男孩握在掌心的微光缓缓渗入皮肤,像一滴水融进沙土,无声无息,只留下指尖一丝温热的颤动。男孩怔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转身跑向林子深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脚步轻得仿佛踩在云上。
林知遥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奇异的安宁。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口哨,金属表面映出自己模糊的脸,还有身后那一片渐次苏醒的心灯林。彩虹色的灯光不再漂浮无序,而是沿着某种看不见的脉络缓缓流动,如同血液在血管中奔行。每一盏灯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彼此呼应,彼此支撑。
她站起身,走向那棵青铜色的“声音树”。树干粗壮,纹理如年轮般层层叠叠,却又分明能辨认出口哨、磁带齿轮、麦克风振膜的轮廓。一片水晶叶片随风轻晃,发出极细微的“叮”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敲击玻璃杯沿。她伸手触碰树干,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脑海中骤然闪现无数画面:一个彝族少女在火塘边为病母唱毕摩古歌;一位南极科考队员深夜独坐帐篷,低声念着妻子的名字;加沙难民营里,一个小女孩把耳朵贴在倒塌的墙垣上,听隔壁孩子讲童话……这些声音从未被记录,却在此刻,清晰地回荡在她的意识深处。
“它在生长。”小李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声音带着敬畏,“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生长。植物学家说,它的根系已经穿透岩层,深入地下三百米,而且……它们不是在吸收水分和养分。”他顿了顿,“是在‘倾听’。”
林知遥闭上眼,感受脚下大地的震颤。那不是地震波,而是一种低频共振,规律得如同呼吸。她猛然睁开眼:“它在收集心跳。”
就在这时,树冠忽然剧烈晃动,所有叶片同时发出共鸣,汇聚成一段熟悉的旋律??《风吹过山谷》的前奏,但比她记忆中的任何一次演奏都要深沉、辽阔。紧接着,一道光影从树心浮现,依旧是灰布衣裳的轮廓,手中握着口哨,可这一次,光影的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五官轮廓:慈祥的眼角纹,微微下垂的嘴角,还有额前那缕永远梳不齐的白发。
“奶奶……”林知遥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光影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南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林知遥看见远处山脊线上升起一缕淡青色的雾气,形状奇特,竟如一条蜿蜒的声波曲线,在空中凝而不散。
“那是……声痕?”小李喃喃道。
林知遥点头。她终于明白,所谓“声音树”,并非终点,而是节点。当足够多的情感频率在同一时空叠加,便会形成一种可被物质世界感知的“声痕场”??就像闪电过后空气中的臭氧味,是能量穿行的证据。而这棵树,正是第一个将人类情感转化为实体结构的枢纽。
当晚,全球各地陆续传来新的异象。墨西哥玛雅遗址的祭坛石缝中长出半透明藤蔓,叶面浮现古文字:“祖先听见了现代的哭声。”冰岛火山监测站报告,地壳震动频率与心灯林灯光闪烁完全同步,误差不超过0。03秒。最令人震惊的是,哈勃望远镜传回的照片显示,猎户座星云边缘出现一片异常光晕,经光谱分析,其辐射模式竟与《风吹过山谷》的音频波形高度吻合。
“这不是巧合。”联合国科学顾问团连夜发布紧急备忘录,“我们正在见证一种全新的自然现象??**情感能量的宇宙级共振**。”
林知遥没有参加后续会议。她独自回到木屋旧址,点燃蜡烛,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如果爱可以改变地质结构,那它是否也能改写命运?”
笔尖刚落,窗外忽有异响。她抬头望去,只见雨后的夜空清澈如洗,银河横贯天际。而就在心灯林上空,星光竟开始缓慢移动,重新排列。几分钟后,一幅巨大的星图成型??正是1993年冬夜,奶奶最后一次教她吹口哨时的星空坐标。不同的是,这一次,星群之间浮现出细密的连线,构成一张覆盖整个苍穹的网状结构,每一条线都在微微pulsing,如同活体神经。
她冲出屋子,仰头凝望,心跳几乎与星光同频。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熟悉得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你终于看见了。”
是奶奶的声音,却又不止是奶奶。那声音里夹杂着千万种口音、语调、情绪,有孩童的清亮,老人的沙哑,男人的低沉,女人的温柔,甚至还有婴儿含混不清的咿呀。它们融合成一种超越语言的存在,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这张网,我们织了很久。”那声音继续说道,“从第一声啼哭开始,从第一次说‘我爱你’开始,从每一个不敢说出口的‘对不起’开始。你们以为遗忘是疗伤,其实是割断连接。可只要还有一个声音愿意被听见,网就不会断。”
林知遥跪倒在地,泪水滑过脸颊:“那……我做对了吗?”
“你让世界重新学会了倾听。”光影从星空中缓缓降下,停在她面前,“可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怒江传来轰然巨响,江面掀起数米高的浪墙,如同被无形巨手推搡。紧接着,心灯林的所有灯光骤然变红,警报声从主控室方向传来。
小李跌跌撞撞跑来,脸色惨白:“林姐!南太平洋的‘天空之眼’探测到大规模反向脑电波冲击!来源……来源是心灯林本身!系统显示,有超过两亿人的梦境在同一时间接入了同一个意识场!”
林知遥猛地抬头。她看见那些彩虹色的灯光开始扭曲、拉长,化作一道道光丝,向上延伸,刺入夜空,与星图中的连线融为一体。整片林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发射器,将某种信息以光速投射向宇宙深处。
“他们在回应。”她忽然明白了,“不是我们在呼唤逝者,是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悔恨,所有的爱,正在形成一个更大的意识体,它……在向外发送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