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窗台,双手抓住房檐,把自己拉了上去。
在乌黑的瓦片上站起身子,便能看见檐上的阿莲。
她坐在屋脊上,缕缕黑发飘扬半空,一对狐耳挺立着。
此时冷风呼啸而弦月当空,阑珊光影下她更显瘦削。
“嗨。”我轻声说。
阿莲并不回头。我爬到屋脊上,稍稍挪开铺散的紫色裙摆,在她身边坐下:“凤栖楼里养着一个女孩儿,我吓了一跳。”
“你想起陈无惊了。”她的语气平淡,早有预料。
我叹口气,朝她倒下去。
腰上肚子上的肌肉都紧绷,我缓慢挪动身体,像是迟滞的时针。
阿莲终究没有躲开,任由我躺倒在她的大腿上。
布料的触感很好,阿莲的腿温暖又软弹,我嗅着她的气息,眼前是伟岸的胸怀,遮蔽半边天空,连同伤痕一般的月亮。
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有房间里何情气喘吁吁。
我得寸进尺,伸出一只手去搂阿莲的腰。
她没有闪避,昂头向着远方。
深夜里赫州依旧明亮,街头巷尾隐隐有人声回荡。
我伏在阿莲柔软的小腹上,低声问:
“你怎么看何情?”
“年轻女子罢了。”
“喂,你也不老吧?”我笑道:“她很在乎沉冥府那件事。”
“这我管不着。”阿莲低头扫一眼,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时像是老老实实的高中生。
“那天你不愿对她出手。”
“我答应过姚苍,不能赶尽杀绝。”
“若有一天何情再来杀你呢?”
这次阿莲低头的时间更长:“她已被你用噬心功制住,没办法动手。”
“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阿莲一时沉默:“你心思不净,不要说了。”
已经习惯她寡言少语,倒是比昔日舒坦几分。
在青亭镇撕破脸面之前,阿莲实在太教人喜欢,偶尔露出凶悍眼神,总惊起我一身冷汗。
如今展露魔头本色,虽冷峻了些,好在两人都舒展。
“能不能跟我讲讲姚苍的事?我拿了人家宗门的功法,却一无所知。”
阿莲不说话,我便伸手去挠她腋下和腰窝。没两三下她便忍无可忍,“啪”一下便把我两只手都攥在掌中。
“诶诶,疼……”到底也没逗笑她,我用脸蹭阿莲的大腿,又从她腿上起身,可手指还是被握的紧紧的。
我扭动身子,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弯弯手指挠她的掌心。
阿莲微眯着眼,半是无奈半是生气。
过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掌: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那你打算用什么换我陪你去北方呢?”我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