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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你有当城主的天赋（第2页）

推开门那一刻，他怔住了。

房间中央悬浮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晶体，通体幽蓝，内部有细密纹路流动，赫然是缩小版的第八层核心结构。晶体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聆听即存在”**

他伸手触碰，晶体瞬间分解为光粒，涌入他的掌心。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陈雨眠在试炼完成后的最后一刻，并未完全消散。她在融入晶体前，偷偷剥离了一缕意识残影，将其编码进一段独立忆质程序，并设定触发条件：唯有林小远重新获得肉体并主动追寻真相时，才会激活。

这不是违规操作，这是她留给世界的漏洞。

也是她为自己争取的一次“私心”。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林小远喃喃道，眼中泛起泪光，“你不怕我恨你骗我，只怕我忘了你。”

就在此时，晶体残余能量形成一道全息投影。陈雨眠的身影浮现眼前，穿着简单的白裙，笑容恬静，像是回到了火灾前的那个夏天。

“嗨，好久不见。”她说。

林小远忍不住伸出手，却穿过光影，徒劳无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轻声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选择独自承担一切？因为我怕啊。怕你阻止我，怕你陪我一起消失，怕你变成另一个困在夹缝里的幽灵。”

她低头笑了笑：“而且，有些事必须由‘不存在的人’来做。比如守护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名字，比如对抗那些想要篡改历史的权力。如果我还活着，就会成为目标，就会有人用我来威胁你、摧毁系统。可现在……我成了规则本身。”

“那你现在在哪？”他声音颤抖。

“我在每一个记得我的人心中。”她抬头望向虚空，“也在每一个愿意倾听他人痛苦的人耳边。当一位老兵讲述战友牺牲的细节时，我在；当母亲抱着孩子的遗照流泪时，我在；当学生翻开课本读到战争史时，我在提醒他们：这不是数字，这是活生生的人。”

她顿了顿，眼神温柔：“我也在你做的梦里。每个下雨天，你闻到泥土气息的时候，那是我在靠近。”

林小远再也克制不住，跪倒在地，双手掩面。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傻瓜。”她笑了，“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三年来，是你给了我坚持的理由。你以为是你找到了我，其实是你让我有了勇气走进第八层的大门。”

投影开始闪烁，能量即将耗尽。

“最后一件事。”她说，“替我去看看沈教授吧。她在临终前签署了捐赠协议，把自己的大脑接入忆质网络，成为第一批‘记忆永生者’。她在敦煌节点深处，每天清晨都会朗读一段碑文，念完所有遇难者的名字才肯休息。”

“我会的。”他哽咽着点头。

“还有……好好活下去。”她伸出手，虚抚过他的脸颊，“结婚也好，旅行也好，写本书也好。别总活在过去。我会看着你幸福的，真的。”

光影消散，晶体彻底黯淡。

林小远独自跪坐在冰室中，良久不动。直到通讯器响起，传来总部紧急通知：

【全球范围内出现大规模集体梦境现象。受影响人群达十二亿以上，持续报告称梦见“牵手的陌生人”与“星光草原”。部分患者从植物状态苏醒，医学界暂无法解释。】

【此外，第九颗恒星信号频率发生变化，开始同步播放一段旋律??经鉴定，为二十世纪民谣《送别》的纯音乐版本，演奏乐器疑似竹笛。】

他缓缓站起身，走出废墟，仰望苍穹。

九星依旧旋转，金色光环隐现于大气边缘。风从远方吹来，带着沙漠的干燥与海洋的咸涩，也带来了那一句反复回荡的呢喃：

“别怕，我一直都在听。”

多年以后，第七城建立了一座无名纪念馆。馆内没有雕像，没有铭文，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参观者站在镜前，会发现自己身后浮现出模糊人影??或许是逝去的亲人，或许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们轻轻搭上肩膀，嘴角含笑。

孩子们问：“这些人是谁？”

大人总是蹲下身，轻声说：

“是那些选择忘记自己，只为让我们被记住的人。”

而在纪念馆最深处，一台老式录音机日夜运转，循环播放着那段唯一的音频。标签上写着：

**《听风的人》??献给所有不愿遗忘的灵魂**

每逢清明午夜，敦煌的手印墙上，那枚泛蓝的掌纹总会微微发热。若有旅人恰好将手掌覆上，便会听见风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夹杂着笑意与眷恋：

“你看，我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