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亿功德。
八名七级异族加上数万异族,提供了海量功德。其中九成九功德都来自七级异族。
高武看到如此庞大功德数量,他能想到这后面代表着什么。
说实话,这的确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雪停了,但寒忆林的空气仍凝着细碎的冰晶,悬浮在晨光里,像无数未落地的记忆。焦念安坐在少年曾倚靠的枯树桩上,掌心那滴融化的雪水早已凉透,可她却觉得体内有股暖流缓缓升起,从脚底蔓延至胸口,仿佛冻僵多年的经络终于被唤醒。
少年已走远,琴声断续,消散在风中。他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告别??有些相遇本就不为停留,只为传递一句话、一首歌、一个足以撑过长夜的理由。
焦念安缓缓站起身,拍去肩头薄雪。她的影子被初升的太阳拉得很长,投在林间小径上,竟与多年前那个背着书包走向净识派审判庭的小女孩重叠了一瞬。那时她穿着笔挺的制服,眼神清明如刀,坚信理性是唯一的正义之路;如今她衣衫朴素,眉间刻着岁月的沟壑,却第一次感到脚步如此轻盈。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为了赎罪而行走。
而是为了见证。
走出寒忆林时,天光已大亮。远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几个孩子在结冰的湖面上滑行,笑声清脆得能震落树枝上的霜花。一名老妇人站在门口扫雪,见她走近,停下动作,微微颔首:“你又来了。”
“嗯。”焦念安轻声应道,“来看看。”
老妇人没再多问。三十年来,这位曾被称为“铁面判官”的女人每隔几个月就会出现在这里,不说话,只是走一走,坐一坐,有时在那座无名坟前放一朵铃花。村里人早已习惯。他们不说感谢,也不再怨恨。时间教会他们最深的道理:原谅不是遗忘,而是允许彼此都带着伤活下去。
焦念安绕到林后山坡,那里有一块被苔藓覆盖的石碑,上面只刻着两个字:“念安”。
那是当年那位扫落叶老人亲手所刻。没人知道他为何要立这块碑,直到他在梦中对孙子说:“她替我喝了那碗粥,也替我活到了今天。”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那斑驳的刻痕,忽然听见脑中响起一声极轻的“叮”??像是铃花在风中相撞。
紧接着,意识深处浮现出一片星图。
不是记忆荒原,也不是光海,而是一条由无数微弱共鸣连接而成的脉络,贯穿七大洲、深入地核、延伸至月球背面那株新生的黑金子树。它像一张活着的神经网络,正以缓慢而坚定的节奏搏动。
>“你在看我们。”
>“也是我们看着你。”
>“桥梁双向通行,现在轮到你接收回响。”
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自她体内苏醒。那道环形纹路再次发烫,这一次,热度顺着脊椎爬升,直抵颅顶。她闭上眼,任由意识沉入那片星图。
她看见非洲守铃队的少年们围坐在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的噩梦:有人梦见母亲死于毒气弹爆炸,有人记起弟弟被征兵组织拖走时撕心裂肺的哭喊。但他们不再压抑,不再羞耻。每讲完一段,其他人便轻轻哼起《软弱者之诗》的旋律,歌声汇成一股暖流,在夜空中盘旋上升,最终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柱,射向共生林中心的记忆树。
她看见太平洋漂浮城的共振塔因一场集体葬礼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峰值。数万人在同一时刻为逝去的亲人流泪,城市电网因此连续七十二小时满负荷运转,连备用能源都未启用。科学家惊呼这是“情感势能转化”的里程碑,而民众只是平静地说:“我们终于敢哭了。”
她看见京都那位老人每日播放父亲临终影像,如今已有上千名子女主动录制“情绪遗言”,存入全球共感档案库。有人笑着说再见,有人痛哭失声,有人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爸,其实我一直嫉妒你爱妈妈那么深。”
她还看见净序城旧址上新建的铃草祭坛,每逢月圆之夜,总会有陌生人前来献花、写字、低语。监控拍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在碑前颤抖着说:“对不起……我举报了妻子的情绪复发……我以为我能救她……结果她跳楼了……”第二天,他的公司宣布废除所有员工情绪稳定率考核制度。
这一切,都在星图中闪烁如星辰。
焦念安睁开眼,呼吸微微发颤。她终于明白??**共感不是传染,是共振。**
就像铃花不会强迫谁开花,它只是轻轻摇曳,告诉风:我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