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发起一项计划??‘萤火计划’。
>它不属于任何组织,不设门槛,不求回报。
>只邀请你做一件小事:
>如果你曾被一句话、一首歌、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救过,
>那么,请你也试着成为别人的那一瞬间微光。
>
>不必伟大,不必完美。
>只需记得:
>黑暗中最可怕的不是没有光,
>而是误以为自己不配拥有光。
>
>愿我们都能成为彼此的萤火,
>微弱,却连成星河。”
帖子发出不到十二小时,转发量突破五十万。全国各地陆续出现“萤火信箱”“萤火读书会”“萤火绘画角”……有人在社区墙上挂起留言板,写着“今天谁帮了你?写下TA的名字”;有高中生自发组织“倾听十分钟”活动,课间轮流值班,只为让孤独的同学有人说话;甚至监狱里的服刑人员也参与进来,他们写下忏悔信寄往青少年管教所,说:“我们不想再制造新的受害者。”
七月流火,暑气蒸腾。
她接到妇联通知,要为一批新入职的心理辅导员做岗前培训。教室里坐满了年轻人,眼神清澈而紧张。
她没有讲课件,而是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多年前,她第一次接通求助热线时的对话实录。
电话那头是个男孩,声音沙哑:“我……我把妹妹推下楼了。她瘫痪了。爸妈恨我,我也恨自己。我想死。”
当时的她几乎哽咽:“你愿意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男孩沉默很久,才说出真相:妹妹长期霸凌他,那天抢走他唯一一张母亲遗照并撕碎,他在失控中动手……事后全家陷入深渊。
录音结束,教室一片寂静。
“你们猜后来怎样?”她问。
“他被判刑了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她摇头,“没有。案件因未成年且属家庭纠纷未进入司法程序。但他主动要求接受心理治疗,并每月去探望妹妹,帮她做复健。三年后,妹妹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
她顿了顿,“我不是讲这个故事来美化暴力,而是想告诉你们??人性复杂,善恶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我们的工作,不是审判,而是理解与重建。”
课后,一位女学员追上来,红着眼睛递给她一本笔记本。
“这是我实习期间记录的一个案例……我一直不敢写结论,因为我怕自己错了。”
陈欣翻开本子,是一个十五岁少女的个案:父母离异,父亲酗酒家暴,女孩多次割腕,拒绝沟通,唯一表达方式是在墙上涂鸦。某次咨询中,她突然问:“你觉得我还能被人喜欢吗?”
学员写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说‘当然’,可她笑了,那种笑让我心碎。”
陈欣合上本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下次你可以告诉她:‘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喜欢你,但我知道,我喜欢现在的你??敢于提问的你,想要答案的你,还没放弃的你。’”
女孩猛地抬头,泪水夺眶而出。
八月底,夏末初秋。
朵朵如愿参加了市青少年美术展,作品《风暴中的星星》获得特别鼓励奖。颁奖礼上,她站在台上,声音清亮:
“这幅画送给我欣儿姐姐,也送给所有觉得自己不该活着的人。
你看,就算全世界都在打雷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