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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天璇论剑（第3页）

声波如涟漪扩散，每一次震荡都让“否”字黯淡一分。

突然，阿禾睁开眼，眼中金光暴涨，她松开苏小满的手，独自踏上台阶，站在三个孩子面前，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记得吗？第一次学会说话时，最先喊的是‘妈妈’。”

>“第一次受伤时，哭着说‘我疼’。”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小声说‘我喜欢你’。”

>“这些声音，从来不是错误。”

>“它们是生命最初的证明。”

>“现在，跟我一起说??”

>**“我在！”**

刹那间，三个孩子的睫毛颤动，嘴唇微张。

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回应，从最小的女孩口中传出：

>**“我……在。”**

如同星火燎原。

第二人跟着喊出，第三人紧随其后。

三道“我在”交织成网，轰然撞向祭坛顶部的“否”字。那符号剧烈扭曲，发出尖啸，最终炸成碎片，洒落如灰。

整个城市开始崩塌。

无面人纷纷跪倒，脸上缝线自动断裂，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有已故的亲人、失踪的友人、甚至是他们自己年幼的模样。原来这些人并非敌人，而是被“不存在”信念囚禁的迷失者。

“我们回家吧。”阿禾轻声说，伸出手。

第一个无面人颤抖着握住她，脸上的空洞渐渐填满血肉，眼睛恢复神采，哽咽道：“我……我还活着？”

当拾光队浮出海面时，朝阳正升起。

九岛民众齐聚海岸，迎接英雄归来。孩子们安然无恙，只是暂时失语，但眼神明亮，像是刚从漫长冬眠中苏醒。

林长河被人抬上轮椅，静静望着远方。他拿起炭笔，在一块新制的石板上缓缓书写：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第一声啼哭。**

>**人类刚刚学会开口。**

>**接下来，我们要学习如何真诚地说话。**

人群寂静。

然后，一个少年率先开口：“爸，对不起，我一直假装讨厌你，其实我很爱你。”

一位老妇人抹泪：“妈，当年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考上书院了。”

楚临渊转向许知意，声音低沉：“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怕打破平衡。但现在我想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许知意红了脸，却笑着回应：“我知道。因为我也一直在等这句话。”

苏小满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这一切，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暖流涌动。

那支炭笔彻底融化，融入了他的血脉。从此以后，他不必再借助外物，只要开口，言语便自带力量。

夜晚，他再次仰望星空。

星辰依旧排列成“我在”二字，而在更远的深空，新的图案正在形成??那是一双手交握的形状，下方写着一行无法翻译的文字，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它的含义：

>**我们也在。**

他笑了，转身走向学院。

明天，又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