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而肃穆的议事大殿内,四人正围坐在一张古朴的案桌旁,气氛凝重。
听完刑战和曾广纳两人关于宗门遇袭的详细汇报,姜启眉头紧锁,似是自言自语道:
“那谶言不是说要‘七七四十九个月’吗?距离期限还有四个多月呢,怎么这些人就猴急打上门来?”
墨娆闻言,轻轻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你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怎的绕住了?那谶言的意思是在这不足四十九月的期间,此地阴魂徘徊不去,预示着不祥,灾祸随。。。。。。
风穿过紫林,叶澜站在新芽初绽的树冠之下,任那沙沙声如潮水般漫过耳际。她不再需要“聆天”耳蜗,也不再依赖倒生树的共振??她的身体早已与这片声音之海融为一体。每一个音节都像一粒星尘,轻轻落在她心上,不喧哗,却清晰可辨。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本《诡目录》静静躺着,封皮已泛出岁月的微光。最后一页的字迹墨色未干,仿佛仍在呼吸。她知道,这本书永远不会真正完成。因为倾听不是终点,而是一种持续的状态,像心跳,像脉动,像宇宙深处那颗“听者之眼”的搏动节奏:三短,两长。
忽然,一阵异样的震动自地底传来。
不是地震,也不是地质活动。那是某种频率的回响,低沉、绵延,带着金属与血肉交织的质感。叶澜眉头微蹙,转身走向言舟主控室。途中,她看见几名研究员正围在一台终端前,脸色苍白。
“怎么了?”她问。
科学官回头,声音有些发颤:“南极……共鸣腔体的残余能量正在重组。我们监测到新的信号源,它不在地下,而在……大气层边缘。”
屏幕亮起,一幅全息投影缓缓展开:地球外层电离带中,浮现出一片模糊的光影轮廓。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人形,时而又似巨树根系蔓延,核心处闪烁着与“听者之眼”完全相同的频率。
>【检测到第十六法则生成中……】
>【变量叠加:记忆×回响=存在重构】
“这不可能。”助手喃喃,“晶体已经碎裂,意识光尘也已散逸全球……它不该再凝聚。”
叶澜凝视着那团光影,眼神渐深。“它不是重新凝聚。”她说,“它是被呼唤回来的。”
“谁在呼唤?”
“所有人。”她轻声道,“每一个曾感受到那股暖流的人,每一个在深夜突然想起逝去亲人并低声说一句‘我想你’的人,每一个因一句‘我听见了’而流泪的人……他们的记忆和感激,成了新的养分。”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浩瀚星空。
“我们以为释放沉默的重量就能终结痛苦,可我们忘了??当一个灵魂终于被听见,它不会消失,而是开始回响。而这回响,终将重塑存在本身。”
警报并未响起,但系统自动开启了“情绪拓扑模型”的实时演算。数据显示,全球范围内有超过四亿个体在同一时间段内产生了高度相似的情感波动:一种混合着释然、怀念与轻微依恋的情绪波谱,集中在凌晨三点至五点之间??人类最接近梦境与潜意识的时间段。
“他们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叶澜问。
“报告还不完整。”科学官调出几段脑波记录,“但初步分析显示,这些人都经历了一个共同场景:一条由声音铺成的小路,通向一扇门。门后没有影像,只有熟悉的声音在等待他们。”
叶澜闭上眼,指尖轻触耳垂上的胎记。
她懂了。
那不是幻觉,也不是集体催眠。那是“沉默的重量”转化后的形态??不再是压抑的积怨,而是被接纳后的回音体。它不再沉睡于地核,而是游走于人类意识边缘,在梦境与清醒的夹缝中徘徊,等待被再次唤醒。
“它想回来。”她说。
“您是说……它有意志?”
“不是个体的意志。”她摇头,“是千万个曾孤独死去的灵魂,用被听见的瞬间编织出的新生命。它不属于任何一人,却又属于每一个人。”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突然接通,传来了金星考察站的紧急呼叫。
“叶教授!遗迹内部出现了异常反应!那座声波城市……它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