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花渐浓如今躺下多多少少是因为不好意思,两个人刚才也没说什么格外黏腻的情话,只是成年人之间的真情流露。
尽管如此,花渐浓还是觉得脸颊一片滚烫。哪怕他此时背对着楚留香,但对方身上的气息,以及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尽数缠绕在他身上。
长发被人拢在掌心轻柔地擦着,带着头皮都一阵酥麻。
原本还在心里胡思乱想的人渐渐地闭上眼睛,随后真的睡了过去。
舒缓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满足将楚留香包围起来。
轻飘飘的,犹如踏步云端。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熟睡的人,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感情快要溢出来。
放在一年多前,楚留香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甘愿在一个人身边安定下来,甚至还为对方做这么多事情。
此刻,他无法再骗自己,心在胸腔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彰显着他此时不平静的心。
“阿浓……”
烛火熄灭,唯有月光溜进房间。惨白的月光也遮不住室内床榻间的温馨。
楚留香究竟说了什么,睡着的花渐浓并没有听到。
熟睡的人是被鸟雀的鸣叫惊醒的,房间里的光线不算特别明亮,太阳还未升起。
花渐浓睁开双眼,抬手去揉眼睛。但手刚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余光瞥见自己指间一抹红。
他昨晚睡前不是把戒指摘下来了吗?
此时,青年修长的手上正戴着一个红珊瑚镶翡翠的戒指,正是当初在华山脚下楚留香送的那只。
一开始,这个戒指是戴在无名指的。但当时的花渐浓并没有这种心思,便挪到了中指。
现在看来,还是戴在无名指好看。
躺在床上的青年举着手掌,慢悠悠地把手上的戒指挪了个地方。
“起来了?”
等花渐浓出门时,陆小凤已经坐在院子里喝酒,看样子,似乎喝了不少。
“大早上就喝酒?”
推门出来的青年一身红装,鬓边带着一朵绒花,似冰天雪地里绽放的一朵红梅。
雪肤红衣,乌发红。唇。
陆小凤被这一幕晃了一眼,脸上飞速地划过一抹惊艳。两人认识这么久,但每次看到花渐浓的新造型,他还是会露出这幅模样。
“一点儿小酒。”
身着宝蓝色衣袍的青年挪开视线,咳嗽一声,在心里想道:“也不怪风。流浪子楚留香甘愿回头。”
他站起身,哈哈一笑:“我去看看东西收拾好没有。”
当初住进来的时候没置办太多东西,一些带不走的东西便留下了。主要是那些衣服还有妆匣。
花渐浓的妆匣早就从当初的一个变成现在的四个,全凭楚留香一人置办,里面十之八。九都是这人添置的。
“带不走的就留下,比如摇椅软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