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浓臂间挽着鹅黄色披帛,简直是点睛之笔。他跨步走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修好的花圃上。
“哎——”
可惜了他那盆开花的小桃枝,也可惜了楚留香那盆喜爱的牡丹花。
如今正值牡丹花期,满城随处可见开得正盛的牡丹花。花渐浓昨天特意买了盆新的,只是品种不同。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陆小凤坐在车前,手里扯着缰绳,嘴里不知道衔着从哪儿折下来的柳枝。
“走了。”
他扬声道,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去嵩山,眼下有朋友作伴,他自然留下同行。
花渐浓怀里抱着那盆开得漂亮的牡丹,豆绿色的花将雪肤红。唇衬得更加妩媚动人。
“知道了。”
青年抱花上了马车,随后,临行前还要出门一趟的楚留香姗姗来迟。
瞥见这抹熟悉的白衣身影,花渐浓放下牡丹花,一句“去哪儿了”还没问出口,一枝桃花便出现在眼前。
准确地说,是一支芙蓉石发簪,特意做成一枝桃花的样式,又用翡翠做了叶子。
花渐浓倏地一笑:“桃花开的时候没有叶子。”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接过簪在发间。
楚留香撩起衣摆落下,身上的郁金花香丝丝缕缕地往青年身边钻。
马车稍微一晃,紧接着就往城外行驶。暮春时节,城中柳絮纷飞,犹如一场不停息的雪。
车外,陆小凤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很是不错。春日好风光,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拎起小酒坛畅饮。
“我替你们赶车,可要给够报酬。”
慵懒的嗓音从车外传来。
花渐浓撩开车帘,露出一张桃花面:“赶得好,酒少不了。”
语罢,美人笑出声来:“楚大少爷买单。”
马车上的铜铃叮当作响,驶出城外后在官道留下两道车辙。
车内,两只同样修长但肤色不同的手握在一起,一雪白,一麦色,指间皆戴着戒指。
“武林大会结束了去哪儿?”
“浪迹天涯喽。”
“我还以为阿浓会定居汴京。”
“非也——我还年轻,等我老了再说吧。”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阿浓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老。”
车外,陆小凤咋舌:“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话音刚落,他扬起马鞭,原本不急不缓的马车顿时疾驰。地面上犹如积雪一般的柳絮被车轮碾过,随后在风中四散。
最自由的风,也有了不舍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