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问:“还是没有蔺庭阳的消息吗?”
程澈摇摇头,“了无音讯,云清没提过,我也没问。”
郁松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太关心,只要程澈没事就好,而且他直觉蔺庭阳肯定还活着。
家长会结束后,程澈几人在早就定好的包厢内给郁松庆祝生日。
蛋糕切了,祝福也说了,高三难得放假,程澈稍微喝了点酒,起身准备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郁松及时察觉到程澈的动作。
“走廊透透气,里面有点闷。”
郁松刚想说和程澈一起去,就被蔺云清和原纷叫住要给寿星庆祝生日。
“我就外面站一会,你和他们继续玩吧。”
程澈推门离开,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他低垂着眼,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景象。
直到他敏锐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向他靠近。
一个陌生女人走近问:“请问是程澈吗?”
程澈目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有事?”
女人微笑地自我介绍说:“抱歉打扰您了。我是宁女士的助理。宁女士想请您过去说几句话,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
她措辞虽然客气,但姿态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尤其是程澈看到她身后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便衣保镖。
虽然程澈肯定后面那两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有在这公共场合打架的打算,尤其今天还是郁松的生日。
他只是问:“哪位宁女士?”
“宁秀惠女士。”
第64章初吻程澈,我们在一起吧。
包厢门被助理无声地推开,屋内温和的光线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宁秀惠端坐在主位,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膝上,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唯有那双眼睛透着苍老之态,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在看到程澈时,眉头微微蹙起。
程澈刚喝了点酒,身上还有着未散的酒气,一时没弄清楚宁秀惠找自己干嘛。
“坐吧。”宁秀惠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挑剔的眼神将程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程澈看出宁秀惠在嫌弃自己,刚好他也不喜欢宁秀惠,懒得在这演什么尊老爱幼了,动作散漫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您找有什么事情?”
“你平时在学校也这样?”宁秀惠的视线落在程澈略显松垮的领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气让她不悦地抿紧了唇。“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程澈身体向后靠着椅背,扯了扯嘴角,带着点无语和嘲讽:“您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训我一顿?”
他好好在外面吃饭喝酒正开心呢,莫名其妙被叫过来,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挨顿骂,以为他是郑家的什么小辈吗,见到这位老太太就要点头哈腰三跪九叩?
宁秀惠皱眉,但并未因程澈的态度而动怒,只是缓缓开口,抛出了真正的来意:“我是为了郁松的事情来的。”
听到郁松两个字,程澈散漫的态度收敛不少,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您说。”
“我很早就听说过你,”宁秀惠审视着程澈说:“郁松最好的朋友。”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宁秀惠也看出程澈的不耐烦,直截了当道:“我调查过你,父母做生意,七岁的时候带你去邻省,十五岁的时候两人双双车祸去世,你一个人回到海川继续读书,在网上有过不少和同性相关的传闻,甚至前段时间还和蔺家的孩子有过经济纠纷。”
宁秀惠调查的差不多都是原身的信息,真真假假,程澈没有说话。
但他此刻已经明白了宁秀惠的意思。
果然下一句就是,“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人和郁松在一起是合适的选择。”
其实程澈很想说他和郁松还没在一起,郑家人应该是误会了,但是他懒得跟没必要的人解释,甚至配合地点了点头,仿佛十分赞成说:“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郑家。”
话虽如此,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自卑,只有浓烈的讥讽。
毕竟这句话十年前出自宁秀惠之口,对郁松和他妈妈说得,没想到十年后在宁秀惠这里,郁松俨然又成了郑家的人,程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