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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唐纳德局长我太想进步了（第1页）

王建军在卫生间里，就着水龙头水流，仔细地将三棱军刺上残留的血迹和组织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被狰狞“杰森”面具覆盖的脸，只有一双冷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透过孔洞反射着灯光，他对着镜。。。

我沿着街道缓步前行，鞋底碾过湿漉漉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晨光在积水的洼地里碎成一片片金箔，映出我歪斜的身影。风衣下摆滴着水，警徽被泥点溅得模糊，但我没有停下擦拭。我知道，从今往后，这枚徽章所代表的不再仅仅是法律与秩序，它也成了某种更隐秘契约的象征??一个倾听者对沉默立下的誓约。

手机再次震动，卡米拉的消息接连弹出：

【你到底在哪？航班快登机了！】

【阿图罗，别告诉我你又去干那种‘善后’的事了。】

【……你听见了吗？】

我终于停下脚步，在街角的报亭前买了份《墨西哥城时报》。头版标题是：“昨夜强震引发局部塌陷，圣克里斯托瓦尔教堂周边实施临时封锁”。配图是消防员围在坑洞边的照片，而我的身影恰好被镜头边缘捕捉到一半，像某个误入画面的幽灵。记者写道：“警方称未发现可疑活动，初步判断为地质老化所致。”

我笑了笑，将报纸卷起夹在腋下，拨通了卡米拉的号码。

“我不去了。”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说什么？”

“我不去纽约了。P-9休眠了，但它的回响还在。不是机器在响，是人。”我抬头望向远处广场上的钟楼，指针正指向八点十七分??母亲最后一次尝试呼唤我的时刻。“我们以为关闭系统就能结束一切，可真正需要修复的，从来都不是机器，而是那些没机会说完的话。”

卡米拉的声音低了下来：“你是认真的？你要留在这里？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我说，“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工作。”

她叹了口气，语气忽然软了下来：“那你至少答应我一件事??定期汇报状态。如果你突然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我就带FBI的人杀回来炸了这座教堂。”

“成交。”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内袋。

接下来的几天，我搬进了教堂对面的一间老旧公寓。房东是个寡言的老修女，只收现金，不问身份。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圣母像，眼神温柔得近乎悲悯。我把乐谱残页压在玻璃板下，原型机最后传来的频率波形被我手绘在墙上，用红笔圈出七个关键节点，像是某种星图。

每天清晨六点，我会准时出现在墓穴入口，检查青铜板的状态。它们依旧熄灭，唯有第七块仍泛着微弱暖光，如同沉睡中的心跳。共振仪接入备用电源，二十四小时内允许十二分钟的主动接收。我设定了固定时段：凌晨三点十五分，那是母亲去世的确切时间；以及傍晚五点四十九分，阿尔贝托消失的那一刻。

第一次正式接收是在第三天夜里。

当指针跳到三点十五分时，水晶残片自动悬浮，形成半透明的接收界面。一股熟悉的震颤从颅骨深处蔓延开来，不是声音，而是**存在感**??就像有人轻轻敲了敲你意识的门。

>【信号源定位：墨西哥城南部，特拉尔潘区，私人住宅B-7。】

>【情感强度：Ⅴ级（高负荷）】

>【关键词提取：原谅、钥匙、蓝裙子。】

画面缓缓浮现：一间昏暗的卧室，一位白发老人蜷缩在床上，呼吸急促。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泛黄照片??年轻女子穿着蓝裙子站在喷泉旁，笑容灿烂。老人的手不断摸索着枕头下方，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戴上共振耳机，启动解析程序。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声带早已无法发声，但脑波仍在重复同一段话：

>“丽娜……妈妈对不起……那串钥匙……藏在花盆底下……你可以回家的……门从来没锁……”

我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丽娜?埃斯科巴，2018年失踪案受害者，当时二十岁，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特拉尔潘区搭乘一辆无牌照出租车。警方调查三个月无果，家属最终签署放弃声明。而这位老人，正是她的母亲玛蒂尔德，曾在报案时反复强调：“我家女儿不会不告而别，她连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没收。”

我立刻调取档案，确认地址无误后驱车前往。凌晨四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橘黄色的光晕。那栋房子已经荒废多年，铁门锈迹斑斑，院子里杂草丛生。我在前院第三个陶盆下找到了一串铜钥匙，上面刻着“B-7”。

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客厅家具蒙着白布，沙发上还搭着一条蓝色围巾。我走进厨房，冰箱早已断电，但冷冻层里竟有一盒未拆封的生日蛋糕，标签写着：“给丽娜，永远爱你的妈妈。”

我蹲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这不是案件侦破，这是迟到四年的对话。那位母亲直到生命尽头都在试图传递一个信息：我没有抛弃你，我一直等你回来。

我拍下所有证据，连同录音分析报告一起寄给了失踪人口办公室，并附上一封信：“请让她们团聚，哪怕是以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