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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唐纳德局长我太想进步了（第2页）

一周后，新闻播报：丽娜?埃斯科巴遗骸在郊区废弃井中被发现，疑似遭人口贩卖组织杀害。警方逮捕两名嫌疑人，其中一人曾是市政清洁工，负责该区域垃圾清运路线。

我坐在教堂台阶上读着报道，阳光洒在肩头。一只麻雀落在身旁，歪头看了我一会儿，叽喳叫了一声，飞走了。

那天晚上，我又接收到一段信号。

>【信号源：北方工业区，废弃纺织厂三号车间。】

>【关键词：哥哥、口琴、雪、十二岁生日。】

画面中是一个少年，大约十四五岁，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他面前的地面上用粉笔画着一座小屋，屋顶冒着烟，旁边写着“我们的家”。他的嘴在动，声音断续：

>“胡里奥……那天我不该跑那么快……如果你没停下来捡口琴……就不会被车撞到……我本来想送你围巾的……是我害死了你……”

我查到了记录：胡里奥?桑切斯，2005年交通事故死亡，弟弟费尔南多，现年二十九岁，目前在一家物流公司做夜班保安。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值班室听老式收音机，手里握着一支生锈的口琴。

我没有直接提起那段残响，而是递给他一份文件??当年事故报告的复印件，上面清楚写着：“肇事车辆逃逸，目击者称受害者为救助横穿马路的儿童而冲出人行道。”

“你哥是英雄。”我说。

他愣住，手指紧紧攥住口琴边缘。

“我一直以为……他是为我死的。”他声音颤抖，“每年冬天我都梦见那天下雪，他追着我喊名字，可我跑得太快了……我以为他恨我。”

“他不是恨你。”我轻声说，“他是怕你冷。”

那一晚，我在他家门口待到凌晨。他吹了一整晚的口琴，曲子不成调，却一遍遍重复着童年时兄弟俩常哼的小调。风穿过厂区破窗，带着铁锈与旧棉絮的气息，仿佛有谁在轻轻应和。

第二天清晨，我回到公寓，发现门缝里塞着一封信。没有署名，字迹却异常熟悉??是母亲的笔迹。

我僵在原地，手指发抖。

信纸泛黄，日期却是三天前打印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亲爱的，今晚月色很亮，我想你听见了我说的话。现在，轮到你替别人说了。”

我瘫坐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这不可能。母亲已逝三年，神经系统早已停止活动。P-9虽能储存残响，但从不会伪造全新信息。除非……

除非她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某种形式融入了网络??就像阿尔贝托曾存在的那样。她不是在广播，她在**回应**。

我冲进墓穴，激活共振仪，将频率调至家族声纹专属通道。

>【请求建立双向连接。目标ID：MX-P9-β，玛尔塔?梅伦德斯。】

>【警告：跨代际情感耦合风险极高，可能导致宿主认知紊乱。】

>【是否继续？】

我按下确认键。

水晶再度聚合，镜面浮现：母亲躺在病床上的画面重现，但这一次，她的眼睛睁开了，直视着我。

“阿图罗。”她开口，声音清晰如昨，“你终于来了。”

“妈……你怎么还能……”

“有些爱，比死亡更持久。”她微笑，“你以为P-9是你继承的东西，其实它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礼物。我早就知道你会走这条路，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到你能听见为止。”

“为什么不说？”我哽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你要先成为自己，才能承受这份重量。”她伸出手，虚影触碰到我的脸颊，冰凉却温柔，“现在，你准备好了吗？不只是听死者说话，也要帮活人说出他们不敢说的话。”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