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的话,如果冷蓁真是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只要他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他父亲,是个正经人家的男子,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冷蓁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唯一鲜活的东西,她定然是不喜欢他长出翅膀飞走的。
所以她挣扎着退让,磨钝自己对他的希冀。
“不会呀,”冷蓁笑着咕哝了声,“我哪有资格去见他。”
“尹府多闷啊,那么宽敞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不敢抬头不敢大声说话的下人,像蚂蚁一样走来走去。”
“一群蚂蚁当中走路慢悠悠的主人,就是蛆。说不定尹府就是个腐烂的头骨,凿开就会发现头骨里只有蛆和蚂蚁。”
冷翠烛:“……你有在认真喝医师给你开的药吗?”
她放心不下冷蓁的精神状况,给他多塞了几块栗子糕,盼着他吃了甜的心绪能安宁些。
至少别老是说奇怪的话吧。
自从咬了尹渊,之后的几天尹渊都未曾来找过她,她自是极为舒畅的。
初七她照常提竹篮去买菜,推开宅门迎面撞进男人怀中。
男人披着狐裘,冷翠烛待在他怀中很暖和。
他身上穿戴,一看就稀贵,不似寻常人家。
抬眸看清男人面容,果如她所料。
是尹渊。
她立马后撤几步,理理衣衫:“奴方才未看见,才撞到官人的。”
“嗯。”
尹渊将她全身扫了一遍,问:“去哪里?”
“奴要走了。”
她抓紧手中竹篮。
尹渊仍挡在她身前,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
“我才来,你就要走?”
“……你很烦我?”
“对。”
她气到发笑:“官人既知晓,又为什么非要缠着奴家不放?”
“我又不烦你。”
男人接过身边下人递来的笼子,打开,从里抱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
他摸摸兔子脑袋,塞进冷翠烛怀中:“它驱过虫。”
冷翠烛看着怀里白毛红眼的兔子,又看着尹渊闷声进了院门,身后几个下人也赶忙跟上,原本畅快轻松的身子一下子沉重起来。
用一只兔子换她一晚上?
尹渊到底拿她当什么?
满足他阴私欲望的工具?
还是当作一只软弱小兔?
被咬脖子很爽?
她还会咬别的地方呢。
反正有与没有没多大区别,那就没有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