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她为何不告而别,又为何百年后重新出现的答案。
这便是他将她留在身边的唯一理由。
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
温拂渔醒来时已是黄昏。
她迷迷糊糊坐起身,舒畅地伸展腰肢,听到关节发出轻响,感觉身体舒爽了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她感觉唇上隐隐作痛。是错觉吗?
“师妹,你可算醒了。”
温拂渔闻声侧过头,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坐在一旁的柳无言。他正支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药碗中的汤药。
温拂渔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师兄怎么在这里?”
“师妹一回来就昏倒在地,我这做师兄的还不能来看了?”柳无言一脸忧色地望着她,“师妹你也真是,中毒了都能硬撑好几日不吭声。”
温拂渔蹙眉:“中毒?”
但她体内毒素应当排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会中毒。
“说是余毒来着,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我不通药法。”柳无言将渐凉的药碗递给她,“还是先喝药吧,茗月师姑派人送来的,不过可能会很苦……”
温拂渔接过药碗道谢,垂眸望着碗中如墨般漆黑的汤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她对周茗月开的药印象极深,往日她没少领教。
周茗月的药……
说实话,苦是真的要人命的苦,但药效也是真的好。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捏住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
果然,苦死了。
柳无言对她的壮举钦佩不已:“厉害啊师妹!我这辈子都不敢这么喝师姑熬的药。”
“比起毒死疼死病死,我宁愿苦死……”温拂渔五官几乎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含糊不清道,“不过师兄,你有什么甜物能解苦吗?”
柳无言挠头:“我是被师尊突然唤来的,忽略了这茬……你等着,我回屋找找。”
仙尊?
说起连郁,温拂渔这才想起自己是当着他的面晕倒的……
她试探性询问道:“师兄,仙尊他……态度如何?”
“态度?没什么特别啊,师尊这些年都是那副模样,完——全看不出情绪。”柳无言摊手,“不过师尊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什么‘这是第三次了’……没听懂。”
第三次了?
什么第三次?
在温拂渔还处于迷惑状态时,柳无言起身拍平衣袍褶皱,转身出门:“师妹好好歇着啊,我去给你寻些甜食压压苦。”
“好,多谢师兄……”
她嘴里说着,脑袋里却忽地想到了什么。
『温拂渔。』
『身体不适不要硬撑,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