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崖盯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一点也不解气。这老匹夫死得太轻松。
王越和她汇报情况,来救援的汉子们也伤得不轻,有的扶起受伤的队友,有的压制其他叛徒,准备结束这一晚的闹剧。
天色微亮,厉青崖和队友奔波一天,又战斗一晚上,身上还多了数十个伤口,流血过多,她的头略有点发昏,走路踉跄。
王越要上前扶她,她抬手拒绝了。拖着疲惫的身躯,示意众人回寨。
刚迈出几步,脚下有明显震感。随即听到马蹄声和重重脚步声,看来人数颇多。
厉青崖和众人一脸警惕回身,数十个兵丁举刀出现,半包围将他们围住,后面的马匹上坐着一位蓄山羊胡的官老爷。
“大胆贼寇,还不速速伏法!”一位军士大吼一声。
拂云寨众人和官兵双双举刀对峙。
后头马匹上的官老爷手指厉青崖:“我是铭丰镇县令,你可是拂云寨的寨主厉青崖?数月前你在铭丰镇犯下累累罪行,屠了施府,杀害施老爷,和陈书生掠夺施府财物。你可认罪?”
拂云寨这边响起吸气声,可手上握紧的刀并未放下。
“你瞎说!我可没杀人。”厉青崖气若游丝却坚定反驳。
“嚯~你敢说你没去施府?”县令逼问。
“我只是绑走了陈书生,其他并不知情。在施府杀人放火的另有其人,与我们无关。我只是见施府强抢民男,看不过眼,在婚宴上劫走了陈书生而已。”厉青崖沉声回道。
现场响起一片抽气声,她身边的队友们暗暗瞄她,不知是佩服还是惊吓,可能完全没想到拂云寨的压寨夫君是这么来的。
县令冷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你认不认不重要,进了大牢看你还嘴硬。来人呐,拿下这批贼首,剿了这拂云寨,此乃大功一件。”
厉青崖等人激战了一晚,各个都带伤,有的还伤得颇重,很难再打一场。面对官兵的围剿,一方面他们对官兵惧怕,不敢下狠手。另一方面,确实是有心无力。
而山寨入口就在后方,虽然不明显,倘若官兵有心搜山,寨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拂云寨众人进退两难,余光隐隐瞟过厉青崖,看她反应。
众官兵高声应和,正要上前剿匪。厉青崖等人脸色苍白,准备应战。
对战一触即发。
“别碰她!她是我的世子妃!”
一声冷冽的轻叱声响起。
随即从树林深处涌出来了一批身着戎装的士兵。他们高大威猛,手握长枪对着拿刀的官兵和拂云寨众人。
从新来的士兵身后,迈出一个脚踏祥云靴,身着深色蟒纹服,头戴银冠,面冠如玉的俊逸青年。
俊逸青年的眼神和厉青崖对上,她身体猛地一颤。
来人的面容拂云寨众人也很熟悉。
正是多日不见的拂云寨压寨夫君,世怜。
众人抽气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