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他回头了!”彪子嗓子都喊劈了。
一股冰冷的麻意从我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赌对了!
这铁盒里的东西,比账本和章更能戳山本清的心窝子!
徐莹一步跨到我面前,后背挡住陈雪,眼睛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我。
“陈超!你他妈的到底在玩什么?!”
我没法回答。
陈雪捏着照片的手垂在身侧,黑眼睛空洞地望着海面驶回的黑船,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山本清的船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握着拐杖的手背暴起的青筋。
他身后,小野一郎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在甲板灯光下阴沉得能滴出水。
“刀。”我朝彪子伸手。
彪子把一把打磨锋利的撬棍拍在我手心。
“准备接客。”我盯着那条逼近的黑船,舔了舔被海风吹得干裂的嘴唇。
徐莹的愤怒,陈雪的沉默,山本清的杀意,还有怀里账本和铁盒沉甸甸的重量。。。
所有东西都搅在一起,在第三夜冰冷的码头上,烧成一锅滚烫的油。
黑船像座移动的铁山碾过来,船头犁开的浪头哗地扑上码头,腥咸的水点子砸了我一脸。
木栈桥被撞得“嘎吱”乱响,彪子他们差点没站稳。
船头甲板上那穿和服的影子拄着手杖,动都没动一下。
“装你妈的相!”徐莹在我身后骂了一句。
她往前跨了半步,几乎和我肩膀贴着肩膀。
我眼角余光瞥见陈雪还捏着那张湿漉漉的照片。
船没靠死,离栈桥边还有一臂远就停了。
两条跳板咣当砸在湿漉漉的木头上。
小野一郎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第一个冒出来,金丝眼镜片上还沾着水汽。
他身后跟着四个黑西装,腰杆笔直,手都背在身后,那架势不像来谈事,倒像来奔丧。
“陈桑。”
“父亲大人亲临,你的面子够大了。”
我捏着撬棍的手指紧了紧,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