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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第3页)

她忙疾步跟上来,“不用您再嘱咐了,我这回也算看明白了,齐叙白那个人天性凉薄,交不了朋友,他娘他大哥死了也没见他有多伤心!他一心只想着他的前程!”

庾祺反剪起双手,勾着一边嘴角冷笑,“要是他心里除了前程也有你,你是不是还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我才不会!”

“不会?那你还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地上京做什么?不就是笃信他害谁都不会害你,不就是相信哪怕他待别人再虚伪,待你也是真心?你今日对他的失望,不过是看清他没拿你当多大一回事。”

说着轻蔑地睨她一眼,自顾摆头,“我也看明白了,像你们这年纪的姑娘,不管怎么管束,多多少少都要上点男人的当,你娘那么聪明,当年不是也上了皇上的当?”

说着说着身边没了动静,他走出几步后才发现九鲤竟然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她提着灯笼在后头偏着脸站着,像是在那里置气。

他冷冷一哼,低呵一声,“你还有脸生气?还不快走!”

她瞅过来一眼,又撇开脑袋,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弹。庾祺也站在前头同她僵持,过了须臾,她猛地打个喷嚏,他狠吁口气,只得走回去捏住她的膀子半拖半拽地拉着她走。

回来客院东屋,他将她往屋内一掼,扭身阖上门进来,“这时候你还有脸跟我耍脾气!”

九鲤揉着左边胳膊,委屈地朝他瞪着眼,只顾呼呼喘着气。

“你还觉得委屈?你还有脸生气,要不是你上了齐叙白的当和他跑上京,仲儿怎么会跟你离开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如今仲儿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深更半夜跑出去见齐叙白,对不对得起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话音甫落,空气突然冻结住了似的,外头的风声也静止了,他一时又懊悔不该在气头上说出这番话,可是对着九鲤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却避开了眼,侧过了身将双手反剪起来。

九鲤渐渐眼皮一松,滚出几滴泪来,掉身向罩屏内走了,走到墙下的长案前,横着胳膊把泪一揩,背对着他低声道:“我知道您心里一直在怪我,今日不过是在借题发挥。”

他听出这声音在颤抖,心头忽然抽缩一下,垂下双手朝她走来,“我不是这意思——”

“您就是。”她转过身

来酸楚地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想知道他对杜仲的死作何解释,您非得乱七八糟说什么我在意他心里有我没我的。您这么说,把我和杜仲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看成什么了?!我再没心没肺,亲疏远近还分不清么?您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在您看来,我就什么正行没有,只惦记着男女私情?”

庾祺望见她这一笑,益发心痛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拿下长辈架子和她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都是我气头上的话。”

她见他低着头,一颗心更是又酸又涩,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就算是您气头上说出来的,也是有道理的,要不是我,杜仲这会还在南京好好看铺子呢!从小到大,他受罚也多半是受我的牵连,是我对不住他!”

说完已是涕泪交颐,觉得脑袋沉得抬不起,便将脖子一低,眼泪直砸在灰冷冷的地砖上。

庾祺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起来,一手托起她的脸,一手忙替她拭泪,“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又要上那齐叙白的当,急糊涂了才说这些没道理的话。”

九鲤此刻却不是置气,只是说到杜仲眼泪就收不住,此时又近年关了,想起从前年节前后在家是何等热闹,如今却在这个风雪连天的陌生地方,说是来找生父,可找着了也不得相认——这因由种种一时间涌上来,便是五味杂陈,哭得她两只肩膀抖个没完。

他安慰一会见不管用,便抬起她的下巴亲。她,“都是叔父不好,我这辈子还没给谁认过错,给你认个错,你还不宽宥我?”

“我不是在气您——”她一头歪进他怀里,放了些哭声出来。

这哭声给屋外的风声衬得格外凄楚,庾祺觉得心里酸胀着,便将她搂住,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你是为杜仲,不哭了,咱们不是说好要给杜仲报仇的么,哭泄了气还怎么去报仇?”

听见这话,她止住抽噎,在他胸口上抬起脸,眼眶里仍兜着泪,“您不是觉得真凶不是陈贵妃么?”

“我没说不是她,只是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就算这案子查清楚了,陈家仍能在朝廷屹立不倒,杜仲的仇咱们还怎么报?”她急得直起身,两下把泪抹了,“要不然我去找沈公公说说?请他给皇上递个话?”

他将她眼眶上挂的眼泪轻轻抹了,叹了口气,皇上借沈公公之名送她那些东西,无非是怕与她相认后难免将当年的事又翻腾出来,既然如此,就自然不会因一个从无养育之情的女儿得罪朝中重臣。可他怕她一再失望,这番道理不忍对她说,只得放开她的肩转过身去,思量别的法子。

“您说呢?”九鲤走到旁边来打量他的神情。

“还是先查清这桩案子再说,也许查下来就是陈家所为,咱们也不必另费心思。”他朝她笑一笑,“这样,明日我和齐叙白去昭王府,你与张达再去沈公公的府低,问他要一份案发那日宫中夜宴的名单,看看那些人中除了昭王,还有谁会有嫌疑,或是与陈家往来密切。”

“是噢,侍卫没大可能,当夜的进宫的人里头肯定还有别的男人!”

隔日起来,四人早早用过早饭,便兵分两路,九鲤与张达出府往沈荃的宅邸而去,倒是所隔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二人循着大街一路走,见一夜间雪化了不少,街上人烟辏集,车水马龙,又添了许多百戏杂耍。张达一看这阵仗,便现赶着进了家药材铺,经九鲤指点办了一份礼物,说是登门造访,不好空着手去。

九鲤忍不住打趣,“张大哥,你从前上我们家可多是空着手去的,如今也学会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嗨,跟你们还用得着客气么?再说我送什么东西都送不到庾先生的心坎上,还不如不送,庾先生也不是个看重这些虚礼的人。沈公公不一样,虽是宫中内官,可不比朝廷里那些大人权势低,我再不学得巴结点,将来还要不要混了?说起来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见这世面,要是哪日能跟你进宫面圣,那可叫光宗耀祖了。”

“面圣有什么好?我告诉你,皇上吓人得很,我这辈子就见两个人害怕,一个是叔父,一个就是皇上,都不爱笑,板着张脸专管吓唬人!”

谈笑间走到沈宅,沈荃一听人来报,忙命丫头将人请来房中,又吩咐了一桌丰盛早饭来摆上亲热地请九鲤吃。九鲤推辞不过,只得拉张达一齐坐下,陪着他用些。桌上道明来意,沈荃二话不说,打发个小太监往宫中去取当日进宫赴宴的人员名单。

小太监腿脚倒快,早饭吃完正吃茶的工夫就取了胆子回来了,先交给沈荃过目。

沈荃挨个看了一遍,便递与九鲤,“不错,是这些人,先皇那一辈还有一位老王爷在世,不过年事已高没能来,只膝下的世子爷和郡王爷前来,是皇上的堂兄弟,下一辈里,除了昭王,就是世子爷郡王爷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些女眷。”

九鲤跟着名单一一对问下来,这些皇室宗亲在朝中皆无实权,并不过问政务,与陈家更是少有往来,就连那些女眷与陈贵妃也是私交甚少,不过是按时按节请安送礼,并不亲近。那姝嫱是宫闱之中的宫女,这些宗室男子应当不认得她,唯一的可能性也是和昭王一样——酒后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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