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家给他们安排的地方,丫鬟告退,留夫夫二人熟悉新住处。
云渝土包子进城,四处打量,摸摸博古架,碰碰垂花帘……
“何家原来这么有钱,我见何秀才的几面,他都穿着儒衫,何夫郎也是,穿着打扮素净,并不夸张,你说他家是富商,我还以为是普通商户,这屏风是镶玉的吧……”云渝发现新东西,叫彦博远来看。
彦博远凑到雕花泥金屏风前,文人高雅之物配上金泥,意外的和谐,耀彩生辉。
“居然这么有钱。”云渝呢喃。
彦博远这等物件还是见过不少的,给云渝科普了遍制作工艺,说得头头是道,还带点评,说这道屏风差点意思。
云渝跟听天书似的,“相公,”语气讨好,“你好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见得多了,就什么都懂一点,等你以后接触多了,自然也能说上两句。”彦博远指着博古架上的物件,跟自家似的介绍,这是珐琅那是软玉雕,介绍的同时,再加点小故事,或者其他类似的物件细节。
彦博远细丝漫语,条理清晰,引申的故事风趣幽默,让云渝一下就记住物件从何而来,产自何处。
何家宅子对于云渝是迷宫般的存在,但对彦博远来说就简单不少,世家贵族的富贵宅邸,那才叫一个错综复杂。
到饭间,何生传人来叫,彦博远屏退下人,他已经记下了来时路,领在云渝前面,给他说明路径讲究,引出一些官宅府邸里的常用布局。
彦博远未来入仕,云渝少不得和官家后院之人打交道,彦博远尽可能地让他提前多了解些,现下有现成的教学模板,不用白不用。
将云渝教得两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
云渝为以前怀疑相公学识,觉得相公不能中举的想法道歉。
他不该怀疑相公的,彦博远平日里在他面前过于自信,全因他肚里真有货!
彦博远对自己在夫郎面前的表现,也颇为满意。
“相公你吃鱼。”云渝将一块挑了鱼刺的鱼肉放进彦博远的碗中。
“相公喝汤。”海味瑶柱与鲜嫩乳鸡炖煮,鲜香十足。
彦博远得夫郎宠,挑衅似地冲何生扬眉。
瞧他把夫郎迷的,既是夹菜又是盛汤的,将何生伺候夫郎的样子狠狠比了下去。
彦博远舀一碗莲子甜汤,“夫郎也喝。”
何生受到炫耀,开始攀比,冲着何笙尧撒娇,“夫郎,我想喝汤。”
何笙尧头也没抬:“自己舀去。”
“我就想要你帮我舀嘛。”语调绕梁不绝,半点不害臊,带着娇媚,混着汉子的嗓音,要不是青天白日,还真有点瘆人。
何生表面撒娇,背地里疯狂戳表弟的腿。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能让彦博远那厮得意,你相公脸面全靠你了,求求了,求求了,好夫郎,好表弟。”
嗡嗡的蚊子音,吵得何笙尧皱眉,没好气地拍掉大腿上暗搓搓的手,粗暴舀一碗,往何生面前一放,碗内的汤水剧烈摇晃,溅出几滴在桌子上。
“喝!”何笙尧粗声粗气。
何生眯着眼,装模作样喝一口,立马又给何笙尧打了一碗甜汤。
何笙尧嫌甜汤腻味,原路送回。
何生十分激动,回以彦博远挑衅的目光。
向文柏依旧坐在两家中间。
左看看何家,右看看彦家。
还是不成家的好,腻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