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和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是的,大人。”
崔衍垂眸,手中拿着一卷卷宗,翻着页似乎漫不经心的的问:“姑且信你,那之后呢?你又去了哪里?”
柳和玉道:“那时大概是申时,我感觉腹中犯痛,酸水上涌,实在难忍,于是想找师父们讨些粥饭来勉强入口,压制腹中疼痛。”
崔衍:“你有旧疾?”
柳和玉点头:“早年饥一顿饱一顿落下的病根,时常发作。”
“于是我寻去庖厨,一位唤作慧明的小师父给了我一碗白粥。吃完后,我感觉腹中疼痛稍好,于是又回到伙伴们身边。”
崔衍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庖厨,又是什么时候回到他们身边的?”
柳和玉无奈而苦闷道:“大人,这么久了,事情我能想起大概,可这时间。。。。。。”
崔衍见他无奈模样,宽容的笑了笑。
“没关系,本官自会问他们。”早在抓到柳和玉前,崔衍就把所有和柳和玉有关的人控制起来审了。
柳和玉看起来没什么波动。
崔衍又问:“之后呢?我听你的同伴说,你在接近天黑时刻独自一人去如厕。”
柳和玉道:“大人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为什么之前大家一起去的时候独独你不去,偏要等天黑时刻,还去了好些时候。”
柳和玉:“大人,人有三急,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至于为什么去了许久,大概因为我气虚无力,走过去再回来,走一段歇一段,所以耽搁了。”
崔衍见他对答如流,也不做评价,只道:“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回去后忽然说要去找大夫开药。当时已是酉时,天都黑了,什么时候开药不行,偏偏在这样的时间。”
柳和玉不动如山:“大人没有生过我这样的病,不知道那种忽然感到自己身体急转直下的惶恐和突然。当时我感觉心快了几拍,砰砰直跳,随即眼前发黑,于是跑去夜敲大夫门。大人不信可以去彭南街问沈大夫,他可以为我作证。”言罢,他深深俯首跪下,一副希望崔衍还他清白的模样。
崔衍眯起眼睛,神色莫测,直到寂静笼罩这片区域,才开口:“行了,押下去吧。”
还不忘叮嘱:“动作小心些,他禁不起折腾。”
手下人会意,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仿佛对待瓷瓶一样要把柳和玉押下去。
这时,一直非常配合的柳和玉忽然问道:“大人,自我假死逃脱,嫌少与人交际,但也知若不是大事,您不会叫我问话,不知可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也许我能回忆回忆。”
崔衍闻言眼神微暗,但仍然沉稳:“好啊,告诉你,景乐寺死人啦。”
柳和玉被押走后,崔衍才朗声道:“出来吧。”
只见一个略微拘谨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挠着头,看起来有些楞——竟然是尹润霖。
崔衍招招手,他赶紧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怎么样,看清了?是他么?”
尹润霖眉头皱成一块,似乎很纠结:“似乎很像。。。。。。”
在场所有人都提起精神。
“又似乎。。。。。。有些不像。”
众人:。。。。。。
陆白率先做出行动,他那只因常年习武,扎实有力的手重重拍在尹润霖的肩上,森森道:“你在耍我们吗?”
尹润霖哪里背的起这么大的罪名,一下子软掉,无助的细声道:“我没有!”他下意识转身求救,看到崔衍仿佛小鸡见了老母鸡,当即大喊:“崔大人崔大人!您明鉴啊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呜呜呜。。。。。。”仿佛崔衍是他的救命稻草。
被当做救命稻草的崔衍:。。。。。。头疼。
他扶额:“小白,别吓他。”
然后对尹润霖道:“闭嘴。”
尹润霖当即闭嘴。
陆白不情愿的放开尹润霖,在崔衍看不见的角度,对尹润霖翻了个白眼。尹润霖自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崔衍耐心问道:“怎么个像,又怎么个不像法?”
尹润霖找到了方向,自然是拼命回想。
“就是,他的身形有些像,但身高似乎高了,而且时候过去太久,我也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