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巴交的小哥儿,心弦早在叶迁紧一下松一下的拨弄中完全乱了套。
那种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却迟迟没有发生的感觉十分煎熬,偏偏男人还时时处处,借着黏稠拉丝的视线、紧密相贴的身体,亦或是忽近忽远的气息,各种撩拨着他。
“尝尝看?”猛然凑近的鸡腿,叫裴阮一惊。
他正欲抬手接过,男人却让了让,“烫,阮阮就着我的手,这样吃就好。”
“啊……哦……”他呆呆地张嘴,小口一边吹,一边仓鼠样啃得又急,又还惦记着要斯文。
脸却更红了。
好像……还没有人这样给他喂过饭。
前世爸爸妈妈也宠他,可始终隔着一层防护服,他从记事起,不是自己抱着奶瓶吸吮,就是扳着小勺自己干饭,这一瞬间的呵护宠溺好似填补了某种空白,叫他心尖都在发烫。
可又不一样。
他清楚,叶迁同父母完全不一样。
至少父母的手不会横在腰间,掌心温度隔着冬衣都能叫他浑身酥麻。
烛火摇晃,影子交织。
二人胡乱解决温饱,叶迁替他收拾干净,开始收拾睡觉的地方。
地上寒凉,他将篝火移了位置,踹倒一扇摇摇欲坠的门板,铺在烤得干热的地上,又抱来一些干草铺匀,最后脱了外袍垫上。
裴阮被裹成一个球,什么都不用做,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全程跟着男人转动。
乖顺信赖的样子,令叶迁心痒难耐。
他突然靠近,捏住裴阮下巴,拇指碾过湿红唇珠,“阮阮做好功课了吗?”
“什……什么功课?”
“呵,就会装傻。”说着,他将人压到干草铺子上,“不是阮阮缠着我要亲嘴吗”
“你怎么说话这么粗俗……唔……”
尾音消失在纠缠的衣料摩擦声里。
强势的舌尖抵开齿关,便卷着他发颤的软舌嘬出声响。
又湿,又狠,又绵长。
裴阮被亲得罗袜都蹭掉一只,玉白脚背绷成弯弓,乍一接触隆冬的冷空气,又瑟缩着藏到男人身下。
他呜咽着去推叶迁胸膛:“你、你轻一点……好不好嘛……”
“嗯?轻点?舌头不缠紧,叫什么接吻?”
叶迁低笑着捏紧他的后颈,趁着惊呼再次堵实他剧烈的喘息,直将人吻到近乎窒息,彻底逼出惹人怜爱的泪花,这才抵着他汗津津的额头,“笨蛋,怎么连换气都不会?这么生涩,教引嬷嬷什么都没教,就敢来冒充极品哥儿?”
男人一边笑他,尖利的犬齿一边叼着他的下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
漫不经心的,又极尽缠绵的。
“阮阮不会以为像这样,嘴唇碰一下嘴唇,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式的亲亲就叫接吻吧?”
“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又一个深吻袭来。
这次男人更加坏心,刻意放慢放大了整个过程。两根舌头吃果果的在高热的口腔里纠缠,一个躲一个追,一个软绵绵地投降,一个得寸进尺地侵占,湿滑黏腻的勾连,仿佛灵魂都要被析出,这叫既非热期、又非孕期,第一次清醒着沉沦的裴阮脚趾都蜷了起来。
舌根发麻,舌尖彻底失去知觉,只余点点淡淡血腥气,昭示着接连的进攻,一次比一次强势,一次比一次激烈。
裴阮甚至有种错觉,他脆弱的口腔已经成为男人永久标记的领地,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所有,都成为野蛮征伐后,任敌军为所欲为的可怜俘虏。
趁着换气的间隙,裴阮无法,只好捂紧嘴抗议。他眨去长睫水意,话都不敢说清楚,生怕手一离开,嘴巴又沦陷。
“唔不亲惹……好疼……侬唔要脸……”
叶迁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这些天他只能以小叔身份出现,端着斯文儒雅的假面,连亲吻都小心翼翼,内心的恶劣因子早已积聚成可怖的欲魔。
“不亲了?那可不行。接下来还有更不要脸的,阮阮现在就不行了,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