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宗彦听到这话时眉宇紧了紧,当即冷下了脸色,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有人竟敢在公府行凶。
不远处的婆子与婢女瞧见来人,吓得都不敢靠近,面面相觑。
“滚过来。”宁宗彦一声冷喝,吓得几人低着头匆匆跑了过来。
“侯爷。”婆子战战兢兢。
倚寒躲入宁宗彦身后,震颤跳动的心神犹有余悸,她没想到裴氏竟如此逼迫她。
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为何抓二少夫人。”
凌霄侯素以治军严苛出名,玉麟军上下无一人敢挑战主帅的威严,这也是为何倚寒见他总是一股罗刹气息。
当然她也承认,当年倾心于他很大缘由是因为脸,当年只闻凌霄侯少年威名,却不知是宁国公府长子,更没想到就这么巧,她夫君亦是国公府之子。
了解他后倚寒只能庆幸当年他拒绝了自己,人不可貌相,这般脾性,绝非她所喜爱。
婆子低着头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遭。
“胡闹,这等荒唐无稽之谈、怪力乱神也值得拿二弟的性命尝试?”
凌霄侯刚峻威严,他一身鹤灰色直裰,高大的身影极为有压迫感,凌厉的眉骨紧拧,似是气急了,声音不自觉浑厚了起来。
当然他也知是裴氏搞出来的鬼,宁宗彦便转身道:“你先回去,裴夫人那儿我去一遭。”
“是,多谢兄长。”妇人似乎还没从惊醒中回过儿,垂眸低声应下,二人离得有些近,宁宗彦可以瞧见她鼻梁上的一颗小痣。
他收回了目光,转身随婆子们离开。
裴氏正在院子里踱步,杨嬷嬷劝她宽慰心思。
“这丫头瞧着虚软瘦弱,竟是个烈性子,来柔的那一套不一定管用,想说服她为衡之留下遗腹子,还真不一定顺利。”
“夫人放宽心,二少夫人对二爷情深不寿,说不定真的愿意呢?”
“也不能全寄托于她的意愿,你去叫张二去勾栏中弄一些助兴的药物回来,有备无患。”二人压低声音商议。
杨嬷嬷刚应了声想走,随即瞪大眼:“侯、侯爷。”
裴氏心头一咯噔,转身。
果然宁宗彦背着手站在门口,眉眼凛寒地扫视院内的东西。
“怀修?你怎么来了?”惊愕之余,裴氏自然挤出笑意问。
“夫人手下婆子当府追拿二少夫人的事太不体面,怀修自来询问一番,免得被祖母和父亲知晓。”
老夫人戎马一生,并不信鬼神,也最讨厌府上人摆弄这些,裴氏却很信这些,寻常的上香祈福老夫人倒是并不会阻拦。
裴氏面色一白:“我……”
“怀修体谅夫人担忧二弟,只不过还是要保持些理智,免得过满则溢,反而害了二弟,也害了自己,病痛一事还是交给大夫。”
裴氏呐呐的嗯了一声,她到底是人精:“怀修说的话确实有理,怪我糊涂。”
宁宗彦离开后,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臂狠狠一扫,那些物件儿全都到了地上,包括那一碗符箓水,瓷碗打碎,溅湿了她的鞋袜。
倚寒回了兰苑,她已经收拾好心神,进了屋。
她并不想对崔衡之说这些,不是什么要紧事,更不想叫他牵动心神,以为自己在这儿不好。
冯承礼再度来为倚寒瞧病时出乎预料的冯叙跟在了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