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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只小章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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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亲亲老师现在自己从头开始创业了，都不给他第一个宝贝学生一枚戒指吗？”克拉克拖长音问，他故意举起右手，露出空荡荡的无名指，强调说，“我没有哦？没有戒指哎。怎么会这样呢？”

“卡尔-艾尔！”塞尼斯托咬牙切齿地念出克拉克的全名，哈尔捂住自己越来越高的嘴角，开始愉悦的吃瓜。不过，塞尼斯托没能让他如愿以偿，恐惧军团的主人问：“黄灯戒的标准是让旁人感觉恐惧，克拉克·肯特，你什么时候让人感到害怕过？认清你自己吧，你和恐惧之主之间隔了大约三百多个平行世界呢！”

克拉克的眼睛转了转，他退而求其次地举起瘫软成一团的布鲁斯的手，说：“那我为蝙蝠侠申请一个？”

塞尼斯托看起来好像要背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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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塞尼斯托像个终于离职的社畜一样抱怨，哈尔则作为刚刚入职费里斯航空的新晋打工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哈尔忽然说：“……不对，当绿灯侠是不是要辞职。”

“你不用。”塞尼斯托回答，“你是……编外。这个扇区的负责绿灯侠是阿宾·苏，你负责留在地球，必要时来杀我。”

“啊！”克拉克击掌，他说，“那个，我要当超人。”

“超——”

“——人？”哈尔和塞尼斯托非常有默契地完成了一个疑问，“你是人吗？”

“我是！”克拉克睁大眼睛，他和布鲁斯·韦恩一模一样，有着百分百属于人类的样貌；他的身躯也稳定在三十六度五，固执地向四周辐射温度。从外表看，克拉克是一位彻底而完全的人类，因此，他很吃惊地说：“我当然是人类！我甚至要交税，有社保码的！你们不能收完我的钱就说我不是人呀！”

“呃。”哈尔说，“等等，你不是人？”

“我在他大概二十出头的时候才来地球。”塞尼斯托回答，他在社会中混得如此如鱼得水，很难让人发现这个外星人只有七八年断断续续的地球生活经历，“不在宇宙中，我们还能在哪见面？别太地球中心主义，地球人。”

克拉克对他不好意思地笑，说：“对呀。我不是地球本土智慧生命的。”

哈尔听起来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还是只憋出了一句：“哇哦。”

“总之我要当超人了。”克拉克左挪挪右动动，给朋友们各找了个很出片的姿势，偷偷从不知道身上哪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透过表面的玻璃看去，里面装着一层薄薄的土。他很开心地说：“这是我收到的礼物，里面是我故乡的土。老师，我再也不是没见过家的流浪儿了！”

塞尼斯托顿了一下，他说：“……所以你为什么要当超人？这个名字很……恢弘，它应该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什么——”

“因为我想。”克拉克说，“因为我想成为超人！”

“哪一种？”哈尔说，由于曾经参过军，他对这个单词有额外的认知，在“那个”上咬下重音，“超人哲学还是那个超人？”

“都不是。”克拉克回答，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那只花一样盛开的小章鱼第一次见到塞尼斯托那样亮，“我能快过飞驰的子弹，我能强过奔驰的火车。我能轻松越过高楼，我能在天上飞。我有超能力，我和大家是不同的，我知道，这是事实，是没有办法否认的，这是我‘超’的部分。”

“但说到底，我想要帮助别人，想要永远心怀希望，想要改变什么，想要永不停歇、永不妥协。这是我和大家一样的地方，这是我‘人’的部分。”克拉克说，他看起来那么……快活，那么笃定，像是过得太幸福了，□□无法承载已有的幸福，于是决定向外泼洒一样，“也许我很‘超’，但我也是‘人’！我和这间酒吧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不要怀疑我，也不要怀疑自己。”

哈尔·乔丹是个犹太人，他的父母均是虔诚的信徒，他在能奔跑在飞机场里的年纪前，就已经学会在教堂里行走。而有些想法、有些话是只有浸淫在信仰中的人才能发觉，才能说出的。正如塞尼斯托会认为克拉克值得一枚□□戒，哈尔则会说：“……你是天使吗？”

哈尔一直是家中的黑羊，他不信教，他祷告的对象只有他自己，但在那一瞬间，哈尔想：也许上帝确实存在。否则，他面前怎会有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