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运从来不会真正关门。
它只是让一切静默了一段时间。
大概是一年前的暑假开始,
我发现自己在琴房遇见他的次数,
似乎一点点多了起来。
起初只是听见。
练琴间隙,我常能在走廊另一头听到一段旋律。
那触键的方式,我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仍旧极轻、极稳,像在量每一个音之间的距离。
可又哪里不一样了。
音色比记忆里干涩,
指尖的控制似乎有些跟不上,
连音处偶尔顿挫,就像旧伤在作痛。
那些微小的偏差、急促的气息,
都在提醒我,
他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听话了。
可越是如此,
那声音里反而多出一种执拗的狠劲。
他在逼自己,
逼每一根指节、每一个音符重新服从意志。
那不是练琴,
更像是一场和自己的搏斗。
那种声音让我有点难受。
它既不像我记忆里的他,
也不像任何一个在附中练琴的学生。
那是种从深处往外推的声音,
带着倔强,也带着伤。
我时常透过琴房外的玻璃偷看他。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光落在他的手上,
那双手比记忆里更瘦,也更苍白。
有时他弹得太久,肩膀微微颤着,
却依旧不肯停。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
也许只是好奇,
也许是想确认那个人真的还在。
可他从没发现。
只要一弹琴,
他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壁隔在另一个世界里。
无论外面多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