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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与共犯(第1页)

市局刑侦支队里,队长司编年放下手中的尸检报告,揉了揉眉心。会议室的白板上,贴满了第三起连环杀人案的照片和线索,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

“受害者均为独居男性,被钝器击打后脑致死,财物未有损失,但现场均被刻意清理过,没有留下指纹或毛发。凶手反侦察能力极强。”队员汇报着,声音带着疲惫。

“不是仇杀,也非劫财,”蔺才离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站在白板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照片,“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挑选目标带有随机性,但处理现场的方式却充满仪式感。他在向我们宣告,他能掌控一切,包括我们的调查方向。”

司编年看向他,无需多言,已然领会。“他在挑衅警方。扩大排查范围,重点排查有类似前科或对警方有敌意的人员。同时,重新勘察所有现场周边一公里内的监控,寻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重复出现的车辆或人影。”他的指令清晰沉稳,如同磐石,瞬间稳住了有些焦躁的团队。

这就是司编年和蔺才离,刑侦支队缺一不可的绝对核心。司编年凭借其庞大的知识储备和对犯罪逻辑的深刻理解,构建调查框架;蔺才离则凭借对人性的精准侧写,洞悉罪犯的内心迷宫。他们用一个眼神就能交换信息,信任到能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方。

然而,当最新的现场勘查报告送来,一条关于凶手可能使用的特殊绳结系法的线索,让蔺才离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那个系法,源自一个他以为早已被埋葬的过去。

案件继续深入,压力与日俱增。第四个受害者出现,媒体开始渲染恐慌情绪。在一次针对嫌疑人藏匿窝点的突击行动中,司编年为掩护蔺才离,左臂被负隅顽抗的嫌疑人用利刃划开一道深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没事吧?”行动结束后,蔺才离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动作看似粗暴,但检查伤口的手指却异常稳定迅速。司编年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只是摇了摇头。

回到办公室,蔺才离沉默地拿出医药箱,熟练地为他清创、缝合、包扎。整个过程,两人几乎没有交流,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司编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那句关于“例外”的话在喉头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现在不是时候,案子还没破。

关键的转折点出现在一份陈年旧案的电子档案恢复中。证据链上出现的一个微小瑕疵,经过技术处理,隐约指向了一个与蔺才离少年时期曾短暂居住过的区域有关的匿名举报电话。虽然无法确定与当前案件直接相关,但这足以在内部引起波澜。

昏暗的走廊尽头,负责内部调查的同事刚找蔺才离谈完话。司编年堵住了他。

“信我这一次。”蔺才离抬眼看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却被司编年更快地握住手腕。

司编年握得很紧,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信你。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就没怀疑过。但前提是,蔺才离,你得让我走进你的世界,而不是永远把我挡在你的安全距离之外。”这不是质问,是陈述,是搭档之间最根本的要求。

蔺才离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个绳结……还有那个匿名电话,可能和我小时候待过的那家问题青少年矫正中心有关。那里……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他简略地提及了那个充斥着暴力和压抑的地方,以及一个曾教会他们这种绳结的、后来死于非法的管理员。

司编年瞬间明白了。凶手在利用蔺才离的过去做文章,或者在模仿,或者……本身就是从那个环境中走出来的人。这不是指向蔺才离的罪证,而是凶手的精心设计,是对蔺才离的嘲弄和挑战。

“明白了。”司编年松开手,眼神已然恢复锐利,“目标范围缩小,重点排查与那家矫正中心有关联,且具备实施此类犯罪能力的人员。尤其是当年那些‘学生’和‘工作人员’。”

基于这条关键信息,结合之前大量的摸排工作,嫌疑最终锁定在一个名叫赵铭的人身上。他曾是那家矫正中心的学生,比蔺才离年长几届,成年后多次因暴力伤害入狱,最近刚刑满释放。

抓捕过程异常凶险。赵铭在其租住的郊区废弃工厂内设置了多处陷阱,并且持有改装过的枪支。最终对决在堆满废弃机械的车间展开,枪声在空旷的厂房内炸响,回声震耳欲聋。

司编年利用地形迂回接近,而蔺才离则在正面吸引火力。在赵铭疯狂的叫嚣(“你们这些条子懂什么!那个地方出来的人,都该下地狱!”)和子弹的呼啸声中,司编年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从侧后方扑倒了赵铭,两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蔺才离迅速上前,精准地卸掉了赵铭手中的武器,将其死死按在地上。

“结束了,赵铭。”蔺才离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压迫感,“你用别人的生命来祭奠你的过去,但这改变不了任何事。你和你憎恨的那些人,没有区别。”

赵铭瘫倒在地,发出绝望的嘶吼。

案件告破,后续的审讯和证据整理工作繁琐却按部就班。轰动全市的连环杀人案终于落下帷幕。结案报告会上,局领导高度赞扬了专案组,尤其肯定了司编年和蔺才离的关键作用。

夜晚,司编年开车,载着蔺才离离开市局。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长时间的紧绷神经后,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车停在蔺才离公寓楼下,司编年没有熄火,也没有催促。

良久,蔺才离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地方……我本来以为永远不用再提起了。”

“我知道。”司编年回答,声音同样很轻,“但以后,不用一个人扛。”

蔺才离侧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司编年。昏暗的光线下,司编年的轮廓显得格外坚硬,也格外可靠。他忽然极淡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嗯。”

没有更多的言语,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但在那交汇的眼神和这简短到极致的对话中,某种比搭档更深厚、比后背更亲密的东西,无声地流淌,坚固如磐石,也温柔如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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