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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与共犯(第2页)

司编年看着他上楼,窗口亮起温暖的灯光,才缓缓发动车子,汇入城市的车流。他们是利剑与坚盾,是罪恶克星,而在这层身份之下,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不言而喻的例外与归宿。至于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感,在生死与共、真相至上的信念面前,自有其沉甸甸的分量,无需时刻挂在嘴边。

赵铭被正式逮捕后的第四十八小时,审讯室内外的博弈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他坐在铁制审讯椅上,手脚被固定,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无论审讯专家如何施压,他对于杀人事实供认不讳,却对动机和三起案件中的某些细节闭口不谈,或者用颠三倒四的疯话搪塞。

“那个绳结?好看吗?是我从一个该死的老家伙那儿学的,他早就烂透了……至于为什么选他们?他们运气不好,挡了我的路,或者说,他们让我想起了某些人……”赵铭的眼神浑浊,时而狂躁,时而空洞。

观察室里,司编年双臂环抱,盯着单向玻璃后的赵铭,眉头紧锁。“他在拖延,或者在掩盖什么。他享受这种掌控谈话节奏的感觉。”

蔺才离站在他身侧,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剖析着赵铭的每一个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他不是在掩盖,他是在‘展示’。他在模仿,但模仿得不够彻底。他提到的‘老家伙’应该就是矫正中心那个管理员,但他处理尸体的冷静和现场清理的熟练度,远超一个单纯模仿者能达到的水平。他在替人顶罪,或者,他只是一枚棋子。”

“棋子?”司编年转向他。

“嗯。他的供述里,对关键时间点的记忆过于清晰,像是被人精心灌输过。而且,他提到第三个受害者时,眼神有瞬间的迷茫,那不是伪装。他可能参与了,但主导者不是他。”蔺才离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点了点,“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剧本’的提供者。”

案件似乎破了,但水面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司编年当机立断,申请重启对赵铭社会关系的深度排查,尤其是他出狱后这短短几个月内接触过的所有人。同时,对那家早已关闭的问题青少年矫正中心的所有档案,进行数字化复原和交叉比对,寻找可能与赵铭产生交集,且具备更高智商和反侦察能力的人员。

任务分配下去,刑侦支队再次高速运转起来。司编年坐镇指挥,协调各方资源,过滤海量信息。蔺才离则一头扎进了矫正中心的故纸堆里,试图从那些泛黄的记录和模糊的旧照中,找出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周。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咖啡消耗量惊人,每个人眼里都布满了血丝。司编年和蔺才离的交流变得更加简洁,往往只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需要。司编年将一份新梳理的赵铭通话记录推到蔺才离面前,蔺才离则会默默递上一杯刚泡好的浓茶,放在司编年手边——那是他习惯性去拿烟时,蔺才离无声的制止。

这种默契,超越了语言,是多年并肩生死磨砺出的本能。

转机出现在技术队对赵铭一部废弃手机的数据恢复上。那是一部老式功能机,被扔在出租屋的垃圾桶深处,几乎被忽略。恢复的数据显示,在案发前三个月,赵铭与一个未经实名的号码有过数次短暂通话,最后一次通话时间,就在第一个受害者遇害前一天。

“能定位吗?”司编年盯着屏幕上的号码,声音沙哑。

技术队员摇了摇头:“用的是黑卡,基站信号覆盖范围很广,无法精确定位。但通话记录显示,这个号码的活动区域,与三个案发现场都有重叠。”

“查这个号码的所有通话记录,找出其他联系对象。”司编年下令。

与此同时,蔺才离在矫正中心一份被水渍浸染大半的志愿者名单里,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名字——陈永。这个名字本身很普通,但蔺才离凭借其过人的记忆力和侧写师对细节的敏感,将这个名字与近期经手过的另一宗看似无关的经济纠纷案卷中的一个顾问名字对上了号。

陈永,表面上是某小型咨询公司的负责人,擅长处理“疑难杂症”,暗地里却游走在法律边缘,为人解决“麻烦”。而那起经济纠纷案中,他巧妙地为委托方规避了法律责任,手段高明,不留痕迹。

“一个精通规则漏洞,善于利用他人的人……”蔺才离将陈永的资料抽出来,放在司编年的桌上,“赵铭出狱后,曾在一个建筑工地短暂工作过,那个工地的分包商,和陈永的公司有过业务往来。”

两条原本平行的线索,在此刻交汇。

司编年立刻部署对陈永的暗中调查和监控。这是一个比赵铭危险得多的对手,他拥有知识、人脉和极强的隐蔽性。直接抓捕风险太大,很可能因证据不足而打草惊蛇。

“我们需要证据,直接能将他和谋杀案联系起来的证据。”司编年站在案情分析板前,上面已经将陈永的照片贴在了中心位置,“赵铭是他选中的执行者,也是替罪羊。他提供给赵铭目标、方法,甚至可能包括了反侦察技巧。但他自己,绝不会直接沾血。”

“动机呢?”有队员提问。

蔺才离接口,声音冷静:“测试。他在测试他的‘犯罪脚本’,或者,他在享受操纵他人完成‘完美犯罪’的过程。赵铭的过去和他对社会的仇恨,是绝佳的利用工具。陈永自己,可能有着更深的,对秩序和警方的蔑视。”

监控显示,陈永生活规律,举止得体,几乎没有任何异常。他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隐藏在城市熙攘的人群中。

就在调查似乎再次陷入僵局时,技侦部门带来了突破。他们通过复杂的数据分析,发现那个与赵铭联系的匿名号码,曾在一个特定时间点,接入过陈永公司所在写字楼的公共Wi-Fi网络,并且尝试访问过一个境外加密服务器。

“他在公司处理‘业务’?”司编年精神一振。

“不一定,公共Wi-Fi覆盖范围包括大堂和地下停车场。他可能只是路过。”技术人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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