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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体婴与隐形墙(第2页)

“蔺才离,”他声音沙哑,“破案是第一位的。但从今天起,你那些藏着掖着的东西,最好给我摊开来说明白。否则,我这拳头,下次就不一定砸墙了。”

蔺才离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脸上那点讥诮慢慢褪去,变成一种更复杂的、司编年看不懂的情绪。

“好啊,”他轻声说,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司编年的脸,“那就要看司队你,有没有本事撬开我的嘴了。”

他们对视着,像两匹对峙的狼,在血腥的案件漩涡中,既无法分开,又无法真正靠近。

而他们都尚未察觉,那起即将浮出水面的、诡异地指向蔺才离过去的连环凶案,将会如何粗暴地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将两人彻底卷入无法回头的命运洪流。

行动失败的阴云笼罩在刑侦支队上空,连续几天的低压气氛让每个人都屏着一口气。司编年把自己埋进了成山的卷宗和现场报告里,试图从已被翻来覆去检查过无数遍的线索中,再榨出一丝可能被忽略的细节。他的眼下泛着青黑,但眼神依旧锐利,像不知疲倦的探照灯。

蔺才离则似乎采取了另一种方式。他出现在办公室的时间变得更不固定,有时只是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对着白板上一张张受害者照片和关系图出神,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昂贵的钢笔;有时则会消失大半天,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或是咖啡馆里浓郁的烘焙气息。

两人之间那场走廊尽头的冲突之后,交流变得更为简练和公式化。必要的案情沟通通过最简短的语句完成,眼神交汇时,也只剩下职业性的审视,之前那点若有若无的针锋相对,似乎都沉淀为了更深的隔阂。

“司队,技术科那边有发现!”年轻的刑警小李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小跑着进来,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在第二个受害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微量纤维,经过更精细的比对,确认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工业用帆布纤维,常用于……艺术品的包装和运输。”

“艺术品?”司编年抬起头,这个方向与之前所有的调查都不同。

“对,而且这种纤维的加工工艺比较特殊,本市使用这种帆布的记录不多,主要集中在几家画廊、拍卖行和……私人艺术收藏机构。”

司编年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蔺才离的工位。蔺才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白板前,正看着小李刚刚提及的信息,眼神深邃。

“蔺顾问,”司编年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这个方向,似乎与你之前提到的‘艺术审美癖好’有重合。”

蔺才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手指点在了白板上第二个受害者的照片:“他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主要撰写艺术评论。很尖锐,得罪过不少人。”

“立刻排查本市所有使用这种特殊帆布的机构,重点调查与艺术圈相关的人员,尤其是与这名受害者有过交集或有潜在矛盾的。”司编年迅速下达指令,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司编年走到蔺才离身边,看着白板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你早就想到了这个方向,在行动之前。”司编年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蔺才离侧过头,看了司编年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想到和证实是两回事。没有那根纤维,我的‘猜想’在你这里,一文不值。”

“我们需要效率,蔺才离,不是猜谜游戏。”司编年皱眉。

“效率?”蔺才离嗤笑一声,“司队,最快的路,有时候看起来是最弯的。凶手很聪明,他在引导我们,也在测试我们。他在看我们会不会走进他预设的轨道。”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白板,声音低了几分,“也在看……我们会不会彼此信任。”

最后那句话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搔过了司编年心头的某个角落。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哪里,与蔺才离并肩看着那些象征着死亡与谜团的照片和线条。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顺着工业帆布纤维的线索,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目标锁定在了一家名为“虚白”的高端画廊。画廊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周慕的年轻企业家,同时也是小有名气的当代艺术收藏家。巧合的是,第二名受害者,那位艺术撰稿人,曾在三个月前发表过一篇措辞严厉的评论,直指周慕的收藏品味庸俗且充满铜臭气。

然而,就在司编年准备部署对周慕及其画廊进行深入调查时,一份从数据库深处被挖掘出的陈旧档案,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

档案记录的是七年前一桩悬而未决的少女失踪案。女孩当时只有十七岁,最后一次被看见,是进入了一家当时由周慕的父亲经营、如今早已关闭的地下艺术沙龙。而当时,负责跟进该案外围调查的实习警员名单里,赫然写着“蔺才离”的名字。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当前连环案中第一名受害者的尸检报告显示,其身上某个极其隐蔽的、带有仪式感的标记,与七年前失踪案现场留下的一个未被公开的标记,高度相似。

所有的线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诡异地、精准地指向了蔺才离的过去。

消息传到刑侦支队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蔺才离。

蔺才离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份关于旧案的传真,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司编年注意到,他捏着纸张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蔺顾问,”内务部门的人很快赶到,语气公式化却不容置疑,“按照规定,你需要暂时回避这个案子,配合调查。”

蔺才离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淡漠。“我明白。”他放下传真,开始平静地收拾自己桌面上与案件相关的资料。

司编年站在原地,看着蔺才离的动作,内心翻江倒海。理智告诉他,规定就是规定,回避是必要的程序。但一种更深层、更强烈的情感在冲击着他的判断——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蔺才离会与这些残忍的凶杀案有关。

当蔺才离收拾好东西,准备跟随内务部门的人离开时,他经过司编年的身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没有眼神交流,没有只言片语。

但就在那一瞬间,司编年几乎能感觉到从蔺才离身上传来的那种紧绷的、混合着孤绝与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气场。

蔺才离被暂时停职调查。案件的压力全部压在了司编年肩上。他带着队伍加班加点,对周慕及其画廊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和调查,但进展缓慢。周慕表现得无懈可击,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

夜深了,司编年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对着白板上新添加的、关于七年前失踪案的信息,眉头紧锁。蔺才离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那里。他想起蔺才离偶尔流露出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想起他洞察人心时那双过于冷静、甚至显得有些残酷的眼睛,想起他对自己过去讳莫如深的态度……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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