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长,诸位將军,何出此言?”
“委员长虽然身体抱恙,但有诸位在,国事军务,自然乱不了。”
何总长直起身,痛心疾首地说道。
“德公!您就別跟我们打太极了!”
“现在是什么局面,您比谁都清楚!前线一溃千里,人心浮动!若没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振臂一呼,队伍就真的散了!”
“是啊!德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要玩完!”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恳切,神情激动。
李长官只是静静地听著,朝著侍从招了招手,將一杯杯茶,推到他们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脸。
有的人脸上是真切的忧虑,有的人眼底,却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些人,哪里是来请自己救国的?
他们是看船要沉了,想找个人去堵那个最大的窟窿!
现在的这个位置,是什么?
是权力之巔?
狗屁!
那是一个火山口!
国库空虚,军心涣散,外部有八路军的百万雄师连战连捷,內部有各派系的明爭暗斗,还有那態度曖昧不明的阿美人。
谁坐上去,谁就要面对这一切。
贏了,功劳是那位“病中”的委员长的。
输了,黑锅就是自己的。
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李长官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他想起了那位小诸葛。
白长官在武汉,不就是这么个下场吗?
打贏了,是校长领导有方。
打输了,就是他指挥无能。
如今,这些人居然想让自己接这口大锅,。
他心里冷笑,呷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开了腔。
“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
“只是,德薄能鲜,我李某人何德何能,敢於在这个时候僭越?”
“委员长在位一日,他就是国府的最高领袖。我等,皆是党国之干將,理应各司其职,静候委座康復,再图良策。”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时局的关切,又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
何总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