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穿林的客厅有一扇门,推出去就是阳台。
此时的阳台门大开着,暖和的阳光参杂着微凉的秋风,涌灌了进来。悬浮的灰尘,让房间里的暖黄显得雾蒙蒙的。
叶穿林站在光中,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
她穿着一件长袖薄衫,窗外一阵风,吹落了些许黄叶,拂动了她的衣摆。
“一个椅子,就把你给乐的。”何妨双手环抱在胸前,眼里是叶穿林的倒影。
叶穿林被拉回现实世界,嘟囔着嘴:“你不懂。”
“行,我不懂这个。”何妨望向叶穿林的头发,低垂的丸子头滴下晶莹的水珠,打湿叶穿林的衣服后背,“但我起码知道,湿发吹风会着凉。”
后头的头发重量扯着叶穿林的头皮,确实是不舒服。
但家里来了一个不熟的客人,怎么放心或者好意思去干自己的事。
叶穿林摆了一下手:“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何妨的面部紧绷了一下,下颌凌厉,嘴角却还残着笑:“回你家可是你开车,你感冒生病了,我也照样坐副驾驶。”
“少咒我。”叶穿林习惯了何妨的小伎俩,打岔道,“副驾驶是整个车里最危险的座位。只有勇者,才配坐我的副驾驶。”
何妨轻笑了一声:“少嘴贫,赶紧去吹。我可以在这给你组装这个椅子。”
“这么好心?”叶穿林深表怀疑,“不用收费?不用谈条件?没有诈?”
“没有。”何妨微微蹙眉,佯装柔弱无辜,“就当感谢你载我去你老家。”
叶穿林停了两秒:“好吧。那交给你了。”
“快去。”何妨说得轻慢,却有无形的压迫感。
叶穿林转身向卧室走去,脚步突然钉住,又猛地回身:“等等。”
“又怎。”何妨挑眉。
叶穿林走到零食柜前,抄起一瓶乌龙茶饮料,丢给了何妨:“给你水,省得说我招待不周。”
何妨稳稳当当地接过水,看着水中的瓶子,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房间里的安静,衬得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异常之大。
叶穿林的乌发扬起,时不时越过了卧室的门框。
卧室在左斜前方,卧室门正对着右方。
何妨瞟了一眼头发时而出没的卧室门口,将身子转向卧室的方向,开始组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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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穿林的头发厚,吹干用了好些时候。
她梳顺头发,乌发愈显蓬松。
待她从卧室走出来,摇摇椅已成雏形。
宽版、圆弧的木条横竖相间,阳光透过,地面上洒出一片漂亮的光之纹理。
木头的安宁与疏离浸润在阳光下,沾染了烟火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