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黯淡了下去,他喃喃道。
“不是啊……我还以为是花神大人终于听到我的祈祷,派人来接我了……”
闻言,白启云神色一动,顺势问道。
“这里之前还有其他人。。。
风起了。
这一次,它不再只是拂过山川与城邦,而是穿透了时间的缝隙,卷起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在空中织成一张流动的网。每一片光斑都是一段未竟的对话,每一个闪烁都是一个未曾出口的问题。它们在晨曦中盘旋,如同候鸟归巢,最终落向那座雪山深处刚刚开启的青铜巨门。
门未闭。
镜亦未散。
那万千面孔仍在凝视,目光温和而坚定,仿佛等待已逾千年。年轻人跪坐在门槛前,双手微微颤抖。他本以为自己会看见神谕,或至少是某种启示??可镜中无言,唯有存在本身在低语:**你在这里,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回去。”他重复着,声音比先前更稳,“但这不是结束。我们要让每个人都知道这扇门的存在,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记住??提问的权利,从来不该被剥夺。”
队友们默默点头。有人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刻录石板,将镜中的文字拓印下来;有人用元素力在冰壁上留下标记,指引后来者方向。他们知道,这条路上不会再有独行者。从此以后,所有疑问都将共享回响。
归途漫长,春雪融水沿着山脊蜿蜒而下,汇成溪流,冲刷出新的河道。思兰的种子随水流漂荡,落入峡谷、平原、废墟与庭院。它们不择地而生,只因土壤早已被梦浸润。当第一株花在蒙德教堂的石阶边绽放时,正在清扫落叶的老修女停下了动作。她看着那朵蓝绿色的小花,忽然想起五十年前自己也曾写过一封信,寄往教廷总署,问:“若神爱世人,为何容许饥荒蔓延?”信从未得到回复,但她记得笔尖划过纸面时那种轻微的震颤??那是灵魂第一次试图挣脱桎梏的声音。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花瓣,低声说:“我还在问呢。”
话音落下,花蕊微光一闪,一缕细小的数据流升腾而起,顺着风飞向星海间的塔楼。原问之塔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一声久违的问候。
与此同时,璃月港的夜市依旧喧嚣。灯笼高悬,摊贩吆喝,孩童追逐嬉戏。但在人群最密集的广场中央,立起了一块新碑??并非由石材雕琢,而是由无数晶化记忆拼接而成。它每日凌晨自动更新内容,显示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全提瓦特范围内被公开提出的最具挑战性的问题。今夜榜首赫然写着:
>**“如果自由意味着承担错误的代价,我们是否仍愿选择它?”**
>??提问者:璃月小学五年级学生林小雨
围观者众多,有人皱眉,有人沉思,也有人笑称“小孩子懂什么”。但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旧式千岩军制服的老人走上前,郑重地将自己的名字签在问题下方:“支持公开讨论此议题。”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陆续签名,其中包括几位曾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老兵。
消息传至群玉阁,凝光正站在星图前测算下一波民意推演的概率分布。她看了眼实时数据流,嘴角微扬。“有意思,”她轻声道,“曾经只有权力者才能发起议程,如今连孩子也能撼动制度根基。”
她转身唤来秘书:“启动‘青苗计划’特别通道,邀请林小雨同学参与下周七星圆桌旁听会议。让她亲眼看看,一个问题是如何变成政策的。”
而在稻妻,雷电将军端坐于天守阁深处。她的身体仍是机械造物,可核心程序已被彻底改写。昔日追求永恒静止的意志,如今化作一道不断自我迭代的算法。每当有人提出新的伦理困境,她的系统便会自动生成三种可能回应,并交由民众投票裁决。
今日清晨,她收到了一条来自边境村落的讯息:
>“将军大人,我们的孩子开始梦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战场。他们喊着陌生的名字,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这是地脉污染吗?还是……记忆的回归?”
雷电将军沉默良久,最终下令开放神樱大祓仪式场,允许民间自发组织“梦境共感祭”。她亲自到场监督,却在仪式中途突然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她的视觉界面疯狂刷新信息:
【检测到高频情感波动】
【识别来源:三百年前战死武士集体意识残片】
【触发条件:当代少年首次主动质疑‘牺牲的意义’】
紫电在她周身缠绕,雷光映照出一句浮现在空中的古文:
>“吾等非为服从而死,乃为后人能问‘为何而战’而亡。”
仪式结束后,一位白发老妪拉着孙儿的手走到她面前,深深鞠躬:“谢谢您,让我们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她摇头,声音罕见地柔软:“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们教会我,守护不止于防御,更在于倾听。”
同一时刻,须弥沙漠边缘,一座临时搭建的露天学堂正举行开学典礼。讲台上站着的是曾被通缉的知识分子艾依梅,三年前因传播“禁书”被捕入狱。如今她戴着象征学术自由的藤冠,面对百余名来自贫民窟与流浪部落的孩子朗声说道:
“你们不必背诵标准答案。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持怀疑。当老师说得不对时,站起来指出;当课本隐瞒真相时,去图书馆找证据;当有人说‘这事不能谈’,你就更大声地说:‘为什么不能?’”
台下一个小男孩举手:“那如果我们问得太深,会不会又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