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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师尊你别这样（第1页）

就在林落尘等人遇袭的同时，天衍宗一行也遭遇了袭击。

飞船行进途中，一阵白色的烟雾悄然弥漫在飞船四周，一阵阵魅惑的歌声响起。

船上的弟子一个个神情恍惚，昏昏欲睡，有人更是一副痴迷的样子倒下。

船上的长老大惊失色，连忙喝道：“小心，有敌来袭！”

但为时已晚，不少弟子已经昏死过去，剩下的弟子也勉力支撑。

一道充满魅惑的身影从魔气之中缓缓走来，轻笑道：“不要挣扎了，乖乖睡去不好吗？”

那天衍宗的长老神色剧变，。。。。。。

沈知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她只觉得身体轻得像一片纸，灵魂却重如山岳。那些从水晶树上飘落的原初之言，早已不单是话语，而是无数人心深处最真实的震颤??它们融入她的血脉，缠绕她的呼吸，甚至在她每一次眨眼之间低语回响。她不再是“代述者”，而成了万千沉默的容器，一个活生生的“言之河”。

可这河尚未流入人间。

荒原尽头，天与地交接处浮现出一道裂缝，如同被巨斧劈开的伤口，紫雾从中汩汩涌出，带着腐朽的气息。那是第九层封印崩塌的前兆。阿砚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七日后，原初之言倾泻而出，语言会变成瘟疫。”如今时间将尽，而她还未归。

她咬牙前行，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每一步都踩碎一段沉睡的记忆。一块碎石滚落脚边，上面浮现一行小字：

>“我不是不想救你，是我怕我也死在那里。”

这是某位将军临阵退缩时的心声，曾被史官记为“怯战”，斩首示众。

另一块焦土中爬出半句残言：

>“我愿意嫁给他，只要你不杀我爹。”

那是和亲公主入宫前夜写在袖中的血书，后来被人焚毁，连同她的名字一起抹去。

这些话本不该存在，可它们存在了，并且选择了她作为出口。

风越来越大，吹得她衣袍猎猎作响，眉心银纹再度灼烧起来，像是体内有火在寻找宣泄之路。她忽然明白??这些话不能只是“带回”人间，必须由她亲自“说出”。不是宣告，不是传诵，而是以血肉之躯承载其重量，一句一句，唤醒那些早已习惯闭嘴的灵魂。

她停下脚步，在荒原边缘盘膝而坐。

第一句，她说给风听。

“我不想打仗。”

声音不大，却让整片天空震动了一下。那是一千年前某个士兵藏在铠甲里的念头，他握着长矛站在城头，看着敌军中有个少年和自己一样瘦弱，突然不想再往前一步。这句话当年没出口，他就被督军斩首示众，罪名是“动摇军心”。而现在，随着沈知意吐出这五个字，北方边境一座废弃烽火台上，一块风化多年的碑文竟自行浮现新字迹，清晰可辨：

>“我也曾想回家。”

第二句，她说给大地听。

“我喜欢她，哪怕她是敌国的人。”

话音落下，南方一处古战场遗址中，两具白骨缓缓靠近，原本分葬东西的尸骸竟在泥土中挪动数寸，最终指尖相触。春草破土而出，缠绕他们的指节，开出淡紫色的小花。

第三句，她说给自己听。

“我害怕，但我还在走。”

这一句说完，她嘴角渗出血丝。每一句话都在消耗她的生命力，如同阿砚用声音补封印，她也在用自己的存在点燃火炬。但她没有停。一句接一句，她开始念那些刻在石碑上的、飘在空中的、埋于尘埃下的言语。有的完整，有的残缺，有的只是一个音节，她便凭着直觉补全，像母亲哄孩子般温柔地把它们送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微光。不是日出，也不是月升，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银白色辉芒，自九渊谷底升起，沿着地脉蔓延至四野。万言钟所在的山巅，钟体忽然自主震颤，第三道铭文“我们都听见了”开始发光，继而扩散成一片光网，覆盖整个九州大地。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紫雾暴涨，第九层裂缝猛然撕裂三丈，一股腥冷之气扑面而来。无数扭曲的黑影从裂口中爬出，形如人影，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嘴，发出刺耳的杂音。那是“失语怨灵”??历代因言获罪、被迫缄默之人死后所化的执念集合体。他们不识真话，只知仇恨；不分善恶，唯求宣泄。一旦让他们涌入人间，必将引发滔天混乱。

沈知意猛地站起，抹去唇边血迹。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这些怨灵不会听道理，也不会被感动。他们只想嘶吼，只想报复这个世界曾经施加于他们的沉默。若强行带话回去，必会被它们附身，使原初之言沦为诅咒。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