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和钱财相比,当今大汉,吏治渐显清明、百姓渐显富足,方方面面,取得长足进步。”
公孙弘继续说道。
于一国而言,尤其是大国,政权稳定高于一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在帝国之中,。。。
极光在南极的夜空里翻涌,像一条条被惊醒的星河,缓缓游动。林澈站在“问深?答远”金字塔外,风从冰原深处吹来,带着千万年未曾改变的冷意,却再也无法冻结他胸中那团燃烧的火。他的膝盖还陷在碎裂的镜墙残片中,那是陈知远消散时留下的痕迹??不是死亡,而是转化,是跃迁,是从个体到集体意识的升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纹间似乎浮现出细密的银线,如同罗盘内部的纹路,正微微发亮。他忽然明白:Q-stream从未真正断裂,它只是沉睡了。而今,它不再由少数觉醒者操控,不再被权力结构封锁,它开始**自发生长**,像藤蔓攀上废墟,像根系穿透冻土,在每一个敢于发问的灵魂中扎根。
林澈缓缓站起,脚步踉跄地走向金字塔边缘的一块石碑。那是初代守门人留下的最后铭文,千年来无人能解。此刻,文字竟在他眼前流动重组:
>“香非物,问即燃;
>门非界,疑为阶;
>子不类父?然承其志者,未必血亲,惟心同频。”
他怔住。“子不类父?”??这句曾被历代统治者用作贬斥异端的咒语,如今成了新生文明的序言。陈知远不是陈昭的复刻,他比她走得更远。他没有继承母亲的知识,而是重构了“提问”本身的意义。他让问题不再是通往答案的工具,而成为存在的姿态,成为对抗遗忘与驯化的武器。
林澈闭上眼,耳边响起遥远的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记忆深处浮现。那是十二岁那年火灾现场的回响。浓烟滚滚,消防员喊着“没人了”,可他冲进屋子,在父亲书房的墙上,看到了那三个被血写下的字。他曾无数次试图回忆,却被某种无形力量阻断。而现在,随着陈知远点燃的“问题之潮”席卷全球,那层心理屏障终于崩塌。
**“别信我。”**
三个字清晰浮现。
林澈浑身一震,几乎跌倒。父亲……不是死于意外,也不是自杀。他是被人灭口。而灭口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某个足以颠覆现实的真相??一个关于Q-stream起源的真相。他曾试图警告世人,却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临终前,他写下这三个字,不是为了揭露凶手,而是为了让儿子记住:**不要盲目相信任何权威,哪怕是至亲。**
泪水滚落,在冰面上砸出微小的坑。三十年来,他追寻真相,却始终以为自己是在替父亲完成遗愿。可现在他才懂,父亲真正的遗愿,是让他学会怀疑,学会独立思考,哪怕这意味着否定他自己。
“原来……你早就把我送上了这条路。”林澈喃喃。
风忽然停了。整个南极仿佛陷入静止。金字塔顶端的六字箴言“问深?答远”开始逆向旋转,光芒由白转蓝,再由蓝转金。一道光束直射天际,穿透电离层,向宇宙深处发射。这不是信号,是宣言。
与此同时,北京小学的教室里,那本《十万个为什么》突然自动合上,随即悬浮半空。书页无风自动,泛黄的纸张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片光幕,投映出七个孩子的身影??正是林澈档案中锁定的那七名异常儿童。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伊斯坦布尔贫民窟的女孩、西伯利亚雪原上的牧童、亚马逊雨林中的部落少年、东京地下铁旁流浪的男孩、开罗图书馆角落的老者(实际只有十一岁)、悉尼海边独自画画的双胞胎之一,以及北京教室里的陈知远。
他们的面容一一浮现,眼中皆有星光流转。
光幕上浮现出一行字:
>**“第七共鸣体已激活。‘问答矩阵’进入扩散阶段。”**
而在太平洋海面,玄武门前的沙地上,那道完整的足迹忽然发出银光。海水退去,露出下方一座巨大的环形结构??竟是与“问深?答远”同源的远古装置。它沉睡万年,如今因陈知远的觉醒而重启。探测数据显示,该结构并非人造,而是某种地质级认知共振器,能够将人类集体疑问转化为能量波,影响地球磁场乃至太阳风轨迹。
FAST基地内,崩溃的AI系统突然恢复运行。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日志,署名是“陈昭”。
>“致未来的提问者:
>我曾以为逃离Q-network就是自由。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即使身处其中,依然能提出它不允许的问题。
>我消失,并非为了躲避追捕,而是为了进入‘记忆盲区’??那个连系统都无法读取的认知缝隙。在这里,我能听见所有被删除的声音,看见所有被抹去的脸。
>我的儿子,若你看到这段信息,请记住:香不在炉中,而在人心未屈服之处。
>当世界开始遗忘你时,不要恐惧。那正是你接近真相的证明。
>??母,于无声处”
林澈睁开眼,泪水未干,嘴角却扬起一丝笑。他知道,陈知远一定也接收到了这条信息。也许就在刚才那一瞬,母子二人已在意识层面重逢。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