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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只小章鱼（第2页）

哈尔长大了嘴，他的棕色眼珠一动不动地凝望着虚空中的一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好像听说过你。”

“可能是跟在我兄弟们的名字后面吧，我说莱克斯·卢瑟或者布鲁斯·韦恩会不会更好记一点？”克拉克低下头撮了一口牛奶，满意地发现里面加了糖，“我不太喜欢自己一个人嘛。”

“不，不是他们，我从来不看新闻……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肯特。”哈尔把一只手放在下巴上，捂住嘴唇，过了几秒钟才装作恍然大悟的说，“——你是不是改良过一款战斗机的发动机？”

克拉克的嘴巴也张大了，他眨眨眼睛，不确定地说：“可能？有时候莱克斯会拿点儿军方合作项目给我做。”

“那就是你了。”哈尔神采飞扬地说，“我是那辆战斗机的试飞员哦？发动机超赞的，你得知道我爱死它了！空军那帮人一点儿品味都没有，我看到那台发动机的时候就知道我该给它戴上婚戒！”

他们两个人的手一见如故的狠狠黏在一起，两个说到喜欢的东西都和小孩儿似的人激动的话也说不出来。塞尼斯托张口欲言，最终还是转向酒保，伸长胳膊扣响桌面，说：“再来一杯。”

173。

等塞尼斯托第二次敲响桌面时，克拉克和哈尔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到了……呃，塞尼斯托听不懂的领域。他毕竟是个外星人，不太喜欢地球的空气动力学，也对什么样的飞机能在7马赫下保持完整不感兴趣。

幸运的是，克拉克还知道这次聚会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他及时拉回了话题，没能让塞尼斯托喝下第三杯闷酒。“所以，”他说，“老师你不是说暂时不想带新学生吗？”

塞尼斯托打断了哈尔即将进行的自夸，他真有点儿受不了哈尔过度膨胀的自信心，他领着这小子认人的时候简直转着圈儿丢了四分之一个银河系的脸。他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转动着黄色的那枚新戒指：“……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克拉克说，哈尔也帮腔着说：“对啊，你还没说你为什么选我呢，总不能因为我——”

“——停。”塞尼斯托长叹一口气，“简单来说，我离职了。”

“也不能算离职吧，我把老板揍了一顿后直接走了。”他很潇洒地说，“但同事们人还是不错的，我总要找个新接班人吧。”

克拉克的眉毛一动，那张脸上就凭空笼罩着一层疑惑。他立起手，大拇指指向门的方向，说：“去包厢说？”

174。

他们推开了包厢的门，布鲁斯和莱克斯早已不胜酒力，一个叠着一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克拉克拉起袖子，一边一个，强行把两个人立起来，抱在自己两侧，给塞尼斯托和哈尔留下足够大的位置。塞尼斯托还犹豫的时候，哈尔已经坐了，他扯扯塞尼斯托的衣角，也把他拉到沙发上。

“绿灯侠使用的是情感光谱中的绿光，而在宇宙中也有其他色光的使用者，只有黄色，处在一个‘按理来说有但确实没有人用过’的位置。”塞尼斯托说，“绿灯侠还有众所周知的黄色缺陷……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黄色光的使用者是不是守护者用来杀死绿灯侠的执法武器？”

“所以我开始寻找……任何能证明黄色光使用者存在的东西，最后我在军团电池里找到了，里面同时有绿灯的灯兽和黄灯的灯兽——记下来，乔丹，这是我们明天理论课的内容之一——我同时得到了两个不同的、却能互相印证的口述。但我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克拉克，我问你，如果你、真正的你会让所有看到你的人恐惧、尖叫、四处逃窜，这是你的错误吗？”

“我认为不是，因为这是你的……天性、或者特征。”塞尼斯托说，他总身披战甲，内外皆刚，因此太多人认为他只是个斗士、暴君。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个优秀的哲学家，疑问、批判、思索，塞尼斯托从不停止思考。“越靠近色谱中间的情感越可控，越靠近两边的情感越不可控，那为什么他们能用意志力的绿色打造一支宇宙军团，却不能容忍恐惧的黄色稍作喘息？它们的位置甚至都相同。”

“堵不如疏。”他下了断言，露出那枚黄色的戒指，塞尼斯托是个知行合一的外星人，“我提出了我的方案，守护者们不同意，所以我打了他们一顿，自立门户组建黄灯军团。我的朋友们都支持我，但我需要为我的戒指找个新主人。”

“……或者说，在我的道路错误时纠正我或杀死我的人——乔丹，记下来，我不会再说一遍这句话。”